实在想象不出谢信尧闻花是什么画面,可又莫名觉得可,诚明应了女儿,挂掉电话,一整晚心里都像喝了蜜一样甜,只盼着明天能快点来。
而另一边,在房用串线偷听了父女通话的谢信尧则慌忙起身,抽出花瓶里的百合,扔进了垃圾桶里。
谁说他闻过只不过是近了几眼而已这个臭孩子,小小年纪,亲疏不分
果然,第二天,诚明忙完了公司的事情,早早来了谢家大宅。难得的,谢信尧也未去公司。
这次两人在门厅里走了个照面。
谢信尧先开口,“你有空么,能否去房谈一下。”
态度上,客气礼貌至极。
诚明手里还握着一束花,是青白色的雪山玫瑰,花瓣上挂着露珠,衬得娇翠欲滴。
“好。”
他也答得干脆。
两人到了房,大门关上,谢信尧去椅子上坐下的功夫,诚明到了那束花头向下被扔进垃圾桶的香水百合。
那是他昨天送来的。
再一想自己和乖乖的通话,诚明忍不住笑意,迎着谢信尧的目光,姿态坦然的将手里的雪山玫瑰插进了房的花瓶里,甚至还单取了一只,走到近前,仿佛颇为随意似的,在谢信尧桌上的笔筒里,为它挤了一个位置。
谢信尧盯着那花了几秒,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然而面上,还是一副无表情的严峻神情,只是眼神在那花和诚明的脸上徘徊了一圈。
诚明似笑非笑的着他,一副好暇以整的样子。
这让谢信尧心虚又慌张,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在和诚明的关系里,他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优势,若对方喂他吃糖,他便甜到忘我,比如现在,若诚明给他黄莲,他也只能生受着,就好比前几天两人无声的冷战。
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段感情竟然卑微到了这个地步,可竟然还是痴迷到不想放手。
他和诚明之间早就不是一两个词能概括的简单关系,两人羁绊已久,纠缠太深,以至于谢信尧也不知道该怎样把这段关系理清楚,何况不为两人,只为女儿,也不能一刀两断那么鲁莽简单。
微微出神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诚明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谢信尧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又盯着对方的脸丢了魂,顿觉尴尬,忙从抽屉里翻找东西掩饰。
“这是一个短期的旅行团,我想领乖乖过去,不知你是否有空”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诚明了,忍不住笑。
是一个亲子冬令营的项目,一共五个家庭,双亲带着三岁到四岁间的独生子女参加,为了让独生子女体验集体生活。目的地是日本的温泉小镇,项目包括采柿子,制作莜面,泡温泉,参观民俗等,算上往来路程,大概五天的时间。
诚明认真的翻了项目简介,甚至是反反复复,了两遍。
见那薄薄的宣传页在诚明修长的手指上翻动,谢信尧忐忑的直滚喉结。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却把他折磨的手心出了汗。
终于,诚明将那宣传册放回桌上,然后笑着点了下头,简短道,“可以。”
两个字而已,让谢信尧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虽然答应的爽快,可为了这次旅行,诚明调整了很多日程,本来已经安排好让卢卡等人来香港培训的计划也不得不推后,为此兴师动众,破费钱财自不必提,他自己也一直在加班,甚至有天熬了通宵,最后才挤出这五天的时间。
但收拾好行李箱去机场与谢信尧和女儿汇合的时候,他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丝毫未提这些事。
能去这次冬令营,最高兴的当然是乖乖,这还是第一次有爸爸和诚叔叔同时陪她。
在机场的时候,她就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听,缠着诚明讲东讲西。
跟诚明讲完,又跑到谢信尧那里去学舌,“爸爸,诚叔叔说bbb”
谢信尧简直被这个小传声筒弄得窘迫不已,差点连无表情的冷脸都要端不住了。女儿这么可,诚明又在身旁,人生最圆满幸福也不过如此,可他知道,最多也不过五天的时间而已,他不能放任自己太高兴,太纵情,否则分开之后,不知道又是怎样难捱。
候机的时候兴奋太过,等到了飞机上,乖乖便睡着了。
诚明帮她盖好小毯子,又顺手要了一条给谢信尧递过去,可对方在忙着敲电脑,只是点了下头,没说话。
诚明了他专注的样子,起身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发现那条毯子还是原样放在旁边,便拿了过来,展开,亲手盖在谢信尧的膝盖上,又帮他头顶的冷气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