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如同平地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三人一愣,环顾四周,愕然现他们已置身于一座古老的府衙大堂之内。堂上高悬的“定生死”牌匾在微弱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大堂内早已坐满了人,身穿官服的官员、持笔记录的书吏、身着各色服饰的百姓,乃至两侧站立的衙役,皆神情专注,仿佛正在进行一场庄重的审案。
只是环境昏暗无比,看上去冷冽至极。每一张面孔,在微光的照耀下都只能看到一半,而光照之外的,则连形状都看不清。
三人看着这一幕,一阵冷意直冲脑门!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堂下正跪着一名男子,他指着沈重山三人,声音平淡且无情的控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大人,就是他们!杀我全家老小无一幸免,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求大人主持公道,严惩凶手!”
沈重山几人还没回过神,此时闻言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令他们惊愕的是,几人现自己此刻竟仿佛变成了普通人,虽然外表未变,却无法调动哪怕一丝修为,一切与普通人无异。而且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仿佛这种状态本应如此。
梅若雨压低声音,满是困惑地对沈重山说:“沈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们的修为”
沈重山同样一脸茫然,他悄悄回道:“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像做了一个梦,一眨眼就到了这地方。而且,我们现在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沈重山紧皱眉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即他低声对两人道:“不论这是真实还是幻境,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事态如何展。”
三人默默点头,决定暂时顺应这诡异的局面,静待事情的后续展,心中却暗自警惕。
“人证物证俱在,来啊,拖下去斩了。”
沈重山愣神,什么情况?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就定死刑了?都不给狡…争辩的机会吗?
随后沈重山,梅若雨与赫连四六三人被衙役牢牢捆绑,押向堂外的断头台。
他们面色凝重,竭力挣扎,但无论如何用力,绳索始终纹丝不动,仿佛与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
沈重山咬牙切齿,青筋暴起,他暗运内力,试图以蛮力震断束缚,然而那绳索却如同无底黑洞,压制了他的力量,丝毫未见松动。
他心中惊骇,暗道:“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为何连我肉身之力都能压制?”
“沈大哥,对不起。”赫连四六突然说道。
沈重山笑笑:“你又没什么错,说什么对不起。”
至于梅若雨,反而觉得跟着沈重山会安全很多,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处境。
正当将行刑之际,一股强大的神识波动如惊雷般炸开,瞬间笼罩整个府衙大堂。
那神识犹如一道破晓的曙光,驱散了原本笼罩在沈重山身上的封禁之力。
“小子,稳住心神!催动三才图!”昊道人凝重的声音在沈重山心底响起,犹如一道惊雷。
沈重山心神一震,体内原本无法动用的力量奇迹般地开始苏醒,虽然只是短暂的恢复,但却足以让他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沈重山目光如炬,深吸一口气,猛然催动识海上方的其中一张图像。
他口中低喝:“破妄,开!”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三才图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悬浮于其头顶,一道光芒从其眉心飞出,直刺这虚假的府衙幻境。
光芒闪过,一切如梦幻泡影般破裂,府衙大堂、判官、百姓、甚至是那控诉他们的男子,皆在瞬间化为虚无。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潮湿的废弃林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怨气,前方一座石像,此时眼中满是猩红之色,闪烁着怨恨与狡黠。
“小昊,谢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沈重山对昊道人感谢道。
“方才是你们进入了幻境,还好我查看了下,不然你死的就冤了。”说完昊道人眼珠一转,接着一脸揶揄道:“你要是真想感谢我,不如宰了前面这只怨灵给我当补品?”
“这是怨灵?那岂不就是普通人所说的鬼?”沈重山眼睛瞪圆说道。
“你这么想倒也不算错,不过怨灵与鬼虽同为阴界之物,来源却截然不同。怨灵,乃修士在生前心存深重怨恨,死后这股怨气未能消解,化为灵体。而鬼,则是普通人死后最后一口气未散,凝而不化,形成鬼魂。”昊道人再次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