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人帮她。
陆黎看着伤情鉴定书背后,附着报告图片中一块块青肿皮肤,皱眉用手指轻轻地摸着这些伤痕,问道,“不是相爱的两个人才会结婚吗?”
他被关在实验室的日子里,偶尔会听见遥远的生化玻璃外,两个值班研究员调侃实验室外的生活。
他们说自己分手了,不爱前任,说自己爱上了一个新的人,要结婚了。
他那时候安静地听着,想知道。
什么是爱?
这是一种感情吗?
“相爱的两个人才会结婚?当然不可能!”
骆嘉白讶异于陆黎的单纯,他耐心道,“结婚的两个人不一定相爱,相爱的人也不一定会结婚。”
陆黎若有所思。
原来结合了,生下孩子的两个人,同床异梦,也会没有爱。
看来这里没有他一直想找,想见到的爱。
“里面还有个本子。”
他抖了下文件袋,发现最底下藏着个小本子,本子因为翻开书写的次数太多,纸张都变得凹凸不平。
“这是妈妈的本子。”
里面的内容一笔一划,每个字都格外认真:
【周一】
我在牢里好好改造,主动承担了片区洗漱间的卫生管理,还成了小组长。
劳改的内容和我原来在家里偷偷做的短工一样,都是缝娃娃。
诺诺以前最喜欢娃娃了,每次我做完一份短工,就能留一个给她,几年下来,她的房间里有了很多娃娃,不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他对孩子好吗?
他的要求太严格,诺诺每天都没有玩的时间,才会变成这样内向的性格,唉。
往后翻开一页:
【周六】
监狱长说给我申请了减刑,我能出去看望诺诺了!
不,我不能去见她,我不敢去见她。
如果被她的同学看见我,一定会嘲笑诺诺是个罪犯的孩子……她还这么小。
本子上的笔迹用力到透过纸背,是书写者带着强烈情绪写下的字。
纸页上,已经干涸的眼泪晕开字的尾端,裂成一条条难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