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九安的满月酒被常威否了,过百天再说。
现在,花姨和常威一半的精力在准备1月19日的婚礼。
常蕤想住大院,如果住不习惯再去闵玉山准备的婚房住。
常威拉了一卡车家具,把婚房里布置好,闵家的小楼里已经单独准备好。
结婚那天被褥、衣服、缝纫机、脸盆和暖壶拉过去就行,提倡节俭,就做个样子,缝纫机也是堵别人的嘴。
新娘嫁过来可不是白吃白喝的,家里有条件。
常蕤的自行车给小鱼,给她买了一辆新的女士自行式。
闵家买的上海牌皮带女士手表,按照礼节送过来四个盒子的过礼。
小鱼和陈琳这几天开解哄着花姨,添丁进口是喜悦的,女儿出嫁总是万般不舍。
朝夕相处的儿女,突然一天长大了,像蒲公英种子一样,各自奔天涯。
这种不舍和难过,更多是对儿女未来生活的一种担忧。
怕他们不会照顾自己,怕他们经历苦难,怕他们过和自己一样平淡的日子。
日子不会因为不舍而停留,喜事将近。
常蕤处对象这段时间,闵玉山带她品尝不同的美食,看芭蕾舞,参加诗歌沙龙,听学者讲历史,大院的子弟聚会,让她对于圈子和资源有了新的了解。
回想过去种种,她很感激常威。
这个弟弟非同凡人,以前不经意说出的话,和这些子弟聊天的内容相似,甚至更容易理解。
为什么以前自己总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最后确定,她知识和见识不够,理解不到常威话里的内涵。
花姨想让常威去代表娘家参加婚礼,给姐姐站台,娘家还有一个能干的弟弟,姐姐出嫁也硬气。
常威让花姨同去,花姨是常家的主心骨,母亲亲自送女儿出嫁,是一种精神的传承。
再说那群人敢给脸子看,闵家就要出面,闵家要是不出面,那常威就要跟他们好好纠缠一番。
花姨一晚上拉着常蕤说话,她怕自己睡着,第二天一睁眼,女儿就不在身旁。
最后熬不过岁数,沉沉睡去。
早上常威给安安换了尿布,臭的他想吐,擦洗后给儿子屁股上拍了点柴仔粉。
常威不清楚不了解中华牌、广生行、冷香和芳芳的爽身粉,但是美国早期的爽身粉有滑石粉。
常威还是按照方子,让干爹找老朋友加了点中药粉配的。
端着盆到水池边,水管冻住了,浇了几遍热水,出水后冲粑粑戒子。
花姨推开月亮门,“一会儿来人了,你大早上洗戒子,臭不臭。”
“这是你大孙子的,你还嫌臭。”
“你小时候的戒子也是你爸洗的,我又没洗过。”
常威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
花姨疼孙子是真疼,眼珠子恨不得沾安安身上,就是不洗尿戒子。
“妈,你的疼爱还有区分呢,安安长大了我跟他叨咕叨咕。”
“你在家,你不洗谁洗,脏活累活你不干谁干?让你姐洗?让小鱼洗?还是让你岳母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