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那个成绩上了大学。”
樊菲被怼得一噎,委屈地嘟着嘴:“……反正也说过你,说啦。”
两个女生剪完头,付了钱,听见教学楼铃声打响,忙迭地掀开帘子就跑出去了。
陈宴慢悠悠地染完头,洗净吹干,一掀开帘子,外头一片雨雾。
天雨,说下就下。
叫猝及防。
跑跑去,她也想淋雨。
陈宴找板借了把伞,想说等雨停了就出伞。
板很豁达地一摆手:“什时候再理,什时候!一把破伞,好几把,着急!”
说完,糙地收拾了一下屋里,又缩沙里看电视去了。
陈宴走出了理店,打着伞,沿着马路牙子往学生公寓走。
雨淅淅沥沥,说大大,说小也小。
马路两边积了少水,脚边水洼一踩就泛起波纹。
陈宴打着伞走过,倒影出现在水面上。
雨滴再落下,倒影就摇摇晃晃,很快融成了一片圆圈。
店家小狗从门口跑出,蹲在马路边上喝水。
十中关上了校门,门口亭子亮着灯,教学楼也亮着灯,虽然在雨雾中更显破旧,但看着挺像那一事。
整个街道一片寂静。
耳边只雨声,滴滴哒哒。
像电影里场景一样。
陈宴走过了学校,走到一侧旧居民楼前。
往前迈了一步,她怔。
窄仄拥挤楼与楼间,一处贯通两个马路小巷,漆黑,只路灯昏暗灯光,微微照出楼前倾斜一角。
楼房式建筑,一楼地下室凹进去半层一角,个能避雨好地方。
马路旁一株桃花斜着长进,似将屋墙起一般。
花红艳艳,在雨雾中分外显,密匝地连成一串,墙体上黑隙像蜿蜒小河。
屋角下,两把伞倒在那里,一把红,一把黑。
桃花旁,两道身影正暧昧地拥叠在一起。
耳鬓厮磨。
齿纠缠,难解难分。
桃花被他们压在身,碾落,凋零,落入坑坑洼洼水渍中,很快被雨水冲散。
路边停了一辆车,红,车牌号并当地。
陈宴略好奇,停脚步。
昏暗中,少年一身挺括衬衣,正被一双涂着红指甲油手撩拨牵弄,褶皱在雨雾中泛着寒白。
风恰到好处地扫过,女红裙摆从交叠隙中喘息一般飘扬起,暴露出大好看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