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黥恍然大悟,心想,早已不疼了,却又想起昨日里他拿这脚伤当借口,让这人自己坐在他身上摇动身体,便不敢多说,连忙自己去把裤脚拉起来。白希伸手摸在他脚踝之上,抚了片刻,才说,“还痛么?”
黄黥看他白玉般的手指握在自己脚踝上,就忍不住想起昨日在那沸汤池旁,正是这双手抚着自己的嘴唇,便忍不住脸红起来,就连白希问他话也没听到。
《看仙灯》狐狸文19
白希见他直愣愣的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黄黥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遮掩道,“那一日你替我抹了什么,好的这样快,如今也不怎么疼了!”
白希哦了一声,看看他的脚踝,问说,“果然不疼了?”
黄黥心虚得厉害,哈哈的说道,“前几日还疼得厉害,果然还是你的药厉害!”
白希仿佛并不在意,说,“不疼了便好,只是还要小心些。”
黄黥连忙点头称是,白希也不知想些什么,许久才又开口同他说道,“那汤池的效力还在不在?”
黄黥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一张脸涨得通红,竟然不知如何作答,吭哧许久,才勉强说道,“仿佛是好些了。”
白希看着他,淡然的说道,“你这么容易动情,那种东西清不干净总是伤身。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是在还是不在?若是仍在,我再合碗药与你便是。”
黄黥心里犹如擂鼓一般,来来去去的只想着昨日里的情景。那时他与白希两个在汤池边忘乎所以的做着那桩颠鸾倒凤的好事,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那更欢愉的滋味了,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面红心跳,忍不住情动,想要把眼前的人摁在身下狠狠的弄一场。
白希见他脸红,便微微皱眉,走上前来。黄黥见他走近,心口便是一跳,想,他这是要做什么?
白希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头下来含住了他的唇,黄黥心里“啊”了一声,也是太过吃惊,竟然任由他搂住了自己。白希的舌尖伸进他齿间,仿佛探路的一般,轻轻的舔弄着,黄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这是梦罢?
白希的手从他腰间滑到他颈后,舌尖试探般的舔弄着他的唇舌,黄黥终于回过神来,这人送上门来他都不知道享用,难道是傻了不成?便也伸手将他搂住,又去亲他的脸颊,见他并不恼怒,心中大喜,便放肆大胆的去亲他的耳廓,才含住了不一会儿,白希就气息不稳起来,抓紧了他,却又想要推开他的一般犹豫着。黄黥这时也不知这人究竟想要怎样了,只是听他呼吸急促,心里也燥热起来,仿佛有火烤着的一般,忍不住就把白希搂紧了些,想,便是不能弄他,抱上一抱也是好的,这样的美人,以后再难遇到了。正忍得辛苦,却觉得心口刺痛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木椎深深的扎了进来的一般。黄黥吃痛不过,松手倒在地上,蜷成一团,不过片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竟然痛得不能言语。白希也是大吃一惊,初时仍不知所措,后来见他疼得那样厉害,仿佛不似假装,便慌忙的跪在他身旁,伸手抚在他心口替他揉按,又取了东西仍旧抹在他鼻下。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黄黥才缓过神来,只是刚才疼得实在厉害了,眼下仍有些恍惚。白希将他扶住,一面检视他心口伤处,一面沉声问他,“你昨夜里与我行事之时,也曾这样心痛么?”
黄黥方才心痛得厉害,几乎死了一般,再没有心思去想其他,见他问起,便也老实说道,“并不曾心痛。”
白希脸色大变,却并不做声。黄黥仍旧有些糊涂,跪坐在地上不曾起身,白希只是看他伤口,起初并不怎样,白希正要替他将衣裳整好,却看他心口旧日伤痕处竟慢慢的现出一层暗青色来,白希颤抖起来,黄黥奇怪起来,便笑着说道,“怎么吓成这样?难道不是你方才用力太过弄出来的么?”
白希脸色发白,声音颤抖的说道,“这是法术反噬之果。若是动情,便要受噬心之痛。”又问他,“你方才是动了情么?”
黄黥起初还有些糊涂,等他在心里把那句话念了几遍,终于回神过来,脸色也变得惨白,问说,“难道不是那汤池的缘故么?”
其实他心里早也有些明白的,他是被白希勾动了情欲,却又与昨日里那样荒唐的情动大不相同,他之所以想要与白希做那件人间乐事,与那汤池其实并无什么干系。
白希自悔失言,垂下眼去,轻声说,“我不过是这样猜测罢了,或许仍是那汤池之效尚未褪尽也未可知。”
黄黥此时也看出这人不过是安慰他罢了,怔了许久,才喃喃说道,“这也是件好事。”
白希却只是看他,仿佛不知如何是好的一般,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不曾开口。黄黥黯然的坐在那里,如今心里已是一片死寂,想,我便晓得这法术反噬之伤难治,破我幻境的又是陛下,并不是寻常的角色,早就不该妄想着能逃脱这死罪。又想,我如今这样,法术也使不得,又不能逃出此地,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野地里,简直如同废人的一般。
他这样想来,竟然觉着还不如死在了野地里的好,只是不免想起黄英。黑河遥远,绒蝶至今未归,他还不知道黄英的消息,如何舍得就这样死去?
他愣愣的在那里想着心事,一颗心起起落落,却不知白希在一旁看他许久,嘴唇早已咬得发白,却仍不自知。
《看仙灯》狐狸文20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阵雷声,只听天地间轰然作响,震动非常。黄黥回过神来,想起白希曾说过的话,便叹道,“这雷声果然与寻常不同,难道这山里果真是有什么妖怪要历劫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