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安安静静,落针可闻,就像一座没有生命的坟墓。
胥乔沉默的走到桌前,收起还没有开封的零食,重新整整齐齐地放进了橱柜里。
收拾好以后,他着再次变得满满当当的储物柜,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他清点着储物柜里剩下的零食,思考着下次多买一些牛奶味的果冻她喜欢这个,今晚吃了三个。
还有薯片,她似乎很喜欢薯片,在加州疗养院的时候就常常着她抱着薯片到处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喜好还是没有变。
市售的薯片添加剂太多,下次可以烤薯片给她试试。
如果她能喜欢就好了。
胥乔想着,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笑过以后,他的嘴角又慢慢地垂了下来,他望着一柜子的零食,眼眶边有些发红。
他的胸腔疼得厉害,但又好像不单是胸腔,他整个人都疼得厉害。
他无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好像涂上了一层浓墨,和他的心一样,空空荡荡。
他站了起来,轻飘飘,空洞洞的走入卧室。
卧室更黑,只有幽暗的一层月光照耀。
他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没有目标的目光,停在了墙角的穿衣镜上。
镜中的人也在他。
胥乔忽然想起了金鲤真说的话。他一直劝他退出金乌会,他都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避了。
他没有文凭,在这个现代社会,没有文凭能够去做什么工地搬砖。
也许他也可以去做一个街边小店的厨师。或者像金鲤真说的那样,和她一起进娱乐圈发展。
但无论是工人厨师或是明星,他都没有办法匹敌那个男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把金鲤真从他面前带走。他想要摧毁他的事业,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的确不止这一条路可以走,但要想出人头地,不受江璟深制衡,他只有这条路可走。
这是第二次,江璟深从他面前带走金鲤真了。
胥乔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右手缓缓摸向衣领下露出些许的金乌翅膀。
他为了不再让别人从他面前带走金鲤真而储蓄力量,却没有想过,如果是金鲤真自己想走要怎么办
他从前没有想过,但是就在刚刚,他的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做出的决定是让她走,因为她想走。
“我都听你的。”
也许他对她有着诸多隐瞒,但他对她做出的每句承诺,都是真的。
如果是她自己想走,那么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不,胥乔认为这是有意义的,只要有1的可能,他能够在金鲤真需要保护的时候保护她,那么他至今为止走过的路,就是有意义的。
不管这一天会不会来。
胥乔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个细细的玻璃长瓶,长瓶里有13的位置已经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星星。
疗养院的时候,他曾承诺,要把这一瓶装满了送给她。
也许她已经忘了。但是他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