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成婚是一件大喜事,但这场婚事绝非单纯联姻,原身的男媳妇江盛,是因为丞相之子江少卿打扰他强抢民女的好事,为恶心对方娶的。
可以说,这婚事是单方面施暴。
瑞安王暴躁易怒,王府内专门设置一处暗室,一旦他心情不佳,喜随机挑选府内小妾或下人,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这回娶江盛,他特意找人打造新鲜虐身玩具,待新婚之日用在他身上。
只不过没来得及跨进房门,先醉死在酒桌上,他醒来时就是醉到模糊的状态,是被人抬进洞房的。
想到这,魏游百感交集。
如果他没喝醉,有些事好商量,但实际上现在距离成婚已经过去三天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一件不落。
思索间,魏游肩膀一痛。
他赶紧顺了一下怀里的人,这几日,江盛舒服时赏脸“哼哼”摸他腹肌,不爽时往他胸口揍几拳,甚至用他皮肤磨牙,安抚若是晚一步,他身上的伤又得多一处。
又凶又娇。
丞相嫡哥儿江盛,是个温润贤良的,看来是误传。
门再次被推开,屏风外人影走动,几名下人捧着衣物首饰进来,微风吹动床帏,露出外头一位四五十岁的公公来。
“王爷,是否需要安排侍女服侍?”瑞安王府总管刘和德在屏风外低垂着头,躬身道。
自从婚后,王爷习惯略有不同,他不敢自作主张,从细小衣物到入宫面圣,往日由他打点的事均细细问过才吩咐下去。
“免了,换洗的里衣放置在晾架上,人出去。”他没有在外人面前洗澡的癖好。
不一会儿,屏风后的浴架子挂了两件锦衣丝帛,风一吹便轻轻荡起,质感极佳。
刘和德做完本分的事退出房门,阖门不忘提醒:“王爷,您要的药膏置于温池左手边,若有其他吩咐只需唤老奴一声,老奴在门外候着。”
屋内只剩两人。
床上的人睡姿随意,魏游掀开被褥,头一次没分寸,更何况零零总总共三天,留着的痕迹触目惊心,他放轻手脚抱着人踏进温池,娴熟地替人清洗上药。
过程中,江盛一直睡着。
幸好是炎炎夏日,否则真说不好会感冒,魏游替他套上舒适的里衣,抱回床上,大红色喜布下,地上散落的的凤冠霞帔早已不见了踪影,该是有人换了。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他侧过头,铜镜中映出他的身影,比不得现代镜子亮堂,却能清晰魏游的表情,似是十分意外。
这身体和他很像。
镜中的魏游沉默半响,看向宽阔的十指,又撩开及腰的长发露出干净的脖子,那距离下颌骨四指处的位置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与他的身体位置相同。
不是身穿,左手上没有以往独居做菜疤痕,反而有因练习射箭留下的茧子,魂穿?可他的的确确拥有现代生活完完整整的记忆,没有这个朝代的任何相关内容。
床边发出一声低喃,长睫微微煽动。
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