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巴巴地对周所说:“周所,这……这位杨队长,怎么……怎么还辞职了呢?我也没别的意思啊。”
周所明显也是一肚子火,愤愤地说:“让他走吧,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我还在头疼怎么给他降级呢。三天两头有人投诉他,真是让我头疼”
确实,就他那草率的办案风格,不被投诉才怪。但是,话又说回来,现在办案权衡手段,嫌疑人是不会轻易坦白的。实际上,在某些角度上,杨队长的做法也并非全错。这么想着,我对他的离职不禁感到有些愧疚。
不过,他那么大个块头,怎么就这么禁不住吓呢?我又想了想,他确实不适合当警察,或许早点转行做点别的更适合他。
周所叫人将我这边的大门打开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我和你们老板关系匪浅,这次的事情,纯粹是个误会。你看,这件事儿还是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我心中明了,所谓的“关系匪浅”,不过是因为每年给他的好处足够多。他让我保密,不过是担心我们的老板误会他拿了好处却不办事。
我灵机一动,说:“放心,周所。我一定会保密。”
“诶,周所,杨队长走了,这个位置您打算安排谁接替呢?我冒昧说一句,昨夜那个值班民警胆识过人,心思缜密,我看他对待工作的态度也是一丝不苟啊。”
周所长立刻领会了我的意思。他知道我在用保密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笑着说:“哈哈,小兄弟,你真是聪明。我正有此意。哈哈”
他的笑容太过官方,我无奈,也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以回应。
离开派出所,我踏上了回公司的路。心中不安,但我想弄清楚公司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到公司大门,门口的保安大叔就紧紧拉住了我的手,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然后小声对我说:“小伙子,今天刘队长有些不对劲。你可要小心一些啊?”
我一头雾水,刘队长昨晚不是遇害了吗?怎么现在又没事了?
我装作不解,问保安大叔:“大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队长怎么不对劲了?”
大叔又把我拉进保安室,好像生怕被人看见我们在讨论什么敏感话题。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板凳,示意我坐下。他自己则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团白烟:“今早,他来得特别早。大概6点钟左右,我那时候还在睡觉。因为大门还没开,他就用力地拍门。”
大叔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我被惊醒后,就出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他两眼通红,站在门口。
看上去脾气非常暴躁,催促我赶紧开门。我立刻把门打开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向宿舍。而且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就像个女人,屁股一扭一扭的。”
讲到这儿,大叔再次向窗外看了看,警惕的目光在每一个角落扫过,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缓缓回过头,用一种深沉而严肃的眼神注视着我。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低沉而神秘:“你好好想想,我在这个岗位上待了多少年,对刘队长的性格和习惯,我了如指掌。
虽然我只是一个看门的老人,但这些年来,刘队长对我总是礼遇有加,那份尊重是显而易见的,决非像今天早晨那般草率和冷漠。”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点滴:“而且,最让人费解的是,他从不曾这么早出现在公司。今天他非但提早来了,竟然还去了宿舍楼,这实在太过反常。
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今天的刘队长,他似乎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刘队长了。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们公司这些年来,发生的诡异事件早已数不清了……”
保安大叔的这番话,让我心中的疑惑逐渐凝结成团。显然,很可能现在的刘队长已被某种邪恶之物所取代,其目的不言而喻,必定是潜藏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
幸运的是,我身上携带着纸片兄弟。否则,面对这样的未知威胁,我恐怕会毫无还手之力。
我向大叔表达了感激之情:“大叔,你的提醒我会铭记在心,一定会倍加小心的。”言罢,我谨慎地踏上了通往刘队长办公室的走廊。每一步都异常小心,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来到办公室门前,我轻轻地将头探向窗户,只见办公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突然,一个身影从背后幽幽出现,声音略显沙哑,却带着熟悉的痕迹:“你在找什么呢?”这个声音,虽然听起来像是刘队长,但其中夹杂着一丝异样的细微声响,让人听着不禁心生寒意。
我心中的紧张感急剧上升,但很快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缓缓转身,面对着这个与刘队长容貌毫无二致的人,但我知道,这绝非真正的刘队长。
我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试图探查对方的底细:“哦,刘队长,前两天你不是说有件事儿要和我说吗?”
我故意这样说,想看看对方会如何回应,毕竟,刘队长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件事。
对方的眼珠左右快速移动了几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哦,对,对,我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告诉你,最近你的工作表现非常出色,公司决定给你每月增加300元的薪水。”
我在心中暗自冷笑,看来这个冒牌货还真是会做戏。竟然还给我加薪,看来我得准备一份大礼来“答谢”他的好意了。
我表面装作感激的样子:“刘队长,感谢您给我加薪,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的……”
他听后笑了笑,但笑容中透露出一丝诡异,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对我说:“那么……那个……你去找一下张宇,让他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