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孙礼亡魂皆冒,急回后军。见蜀兵阵中推出一辆四轮小车,蜀汉丞相孔明坐于车上,以羽毛大扇指着二将笑道:司马懿之计,安能瞒得过我?他令人在前邀战,却教你等袭我之后。你二人不早来降,尚欲决战耶?
郭淮、孙礼对视道:他与司马懿商量好的?便是合谋,也不能如此默契,若合符节!
想到此处,孙礼开口竟问:诸葛丞相,你认识我家都督司马懿否?
孔明摇头:只是闻名,未曾见过。
说罢将手一招,发出攻击信号。孙礼愈加惊奇,忽听喊杀连天,王平、姜维引兵当面杀至,关兴、张苞二将从后面杀来。两下夹攻,魏兵大败。
郭淮、孙礼果然机智过人,毫不犹豫,扔下五千军马给孔明,自顾弃马爬山而走。
五千魏军,约有千余乖巧者跟着主将爬山而去,余者全部降了孔明。
郭、孙二人走脱,回见司马懿报说:武都、阴平二郡已失,我二人险些遭俘。
司马懿见二人竟能回来,颇为惊奇,笑道:非你等之罪,是孔明智在我先。你二人可去守把雍、郿二城,我自有破敌之策。
二人拜辞而去,出帐即破口骂道:自有破敌之策?策你奶奶!
司马懿支走二将,移营大进,与张郃、戴陵合兵,唤至大帐分付:孔明事必躬亲,今得武都、阴平,则必到此二城以安民心,不在大营之中。你二人可各引一万精兵,抄在蜀兵营后杀将过来;我却引军在前布阵,攻杀进去。两军并力前后夹攻,破敌何难?
如此安排,又似前番诱哄孙礼、郭淮,更无二致。二人受计,引兵而去。
是夜三更时分,戴陵在左,张郃在右,各取小路深入蜀兵之后,从蜀兵背后杀来。未到蜀营,却见数百辆草车横塞去路。张郃叫道:又是火攻之计!三军速退。
未待传令,只见满山火光齐明,鼓角大震,伏兵四下皆出。
孔明立在山上,冲谷中叫道:戴陵、张郃听着!司马懿料我往武都、阴平抚民,故令你二人来劫寨,却中吾计也。还不下马早降,更待何时!
张郃大奇道:孔明先生,你莫非认得司马懿?
孔明亦奇道:你魏将甚么毛病,皆如此问我?我与司马懿只是闻名,并不相识。
戴陵叫道:不可能!你二人定是学的一家兵法。若非如此,便是通谋卖我魏军!
言讫纵马挺枪,杀上山来。山上矢石如雨,马不能进。张郃拍马舞枪,冲出重围,回头见戴陵困在垓心,又奋勇翻身又杀入,救出戴陵而回。
孔明见张郃在万军之中往来自如,乃谓左右:尝闻当年张翼德大战张郃,今日见之,方知其有赵子龙之勇。若留下此人,必为蜀中之害。
司马懿刚引兵布成阵势,尚未发动攻击,忽见张郃、戴陵狼狈而来,大呼小叫:诸葛亮早就猜着都督心思,在那里等我二人去哩,因此大败而归。
();() 司马懿大惊,暗道:只侯所为何故?两次送到嘴里之肉,却又吐还给我!
他却不知,孔明虽能猜着其计,但手下苦无大将,故两次均使魏将逃脱,也是无可奈何。
孔明大胜,每日令魏延前往魏营挑战。司马懿本打算将四员魏将卖给孔明,只剩自己嫡系,便可引蜀军去夺长安。今见四将均入死地而得出,如何不惊?故此不出迎战。
张郃每日亦在帐中揣摸司马懿心思,左思右想,不明其意。
如此两军相持半月有余,旷日持久,蜀军粮草又告不继。
忽然侍中费祎到至,宣读后主诏命:街亭之役,咎由马谡;而相父引愆,深自贬抑。重违君意,听顺所守。前年耀师,馘斩王双;今岁爱征,郭淮遁走;降集氏、羌,复兴二郡。威震凶暴,功勋显然。方今天下骚扰,元恶未枭,君受大任,干国之重,而久自抑损,非所以光扬洪烈矣。今复君丞相之位,君其勿辞!
孔明听诏,谓费祎道:某国事未成,安可复丞相之职?
费祎劝道:丞相若不受职,不但拂了天子之意,又冷了将士之心。将士若无进取之阶,如何肯奋勇建功?宜且权受。
孔明方才拜受,即留费祎于军营,命为中护军,兼行军司马,打发从人回报后主。
字幕:费祎,字文伟,江夏鄳县人,少时丧父,随族父费伯仁而居。
镜头闪回,叙述费祎来历。原来费伯仁之姑,便是益州牧刘璋之母。刘焉死后,刘璋遣使往荆州迎接费伯仁入蜀,费祎便即随同游学入川。
刘备平定蜀中,费祎留任益州,与汝南人许叔龙、南郡人董允齐名。
许靖丧子,董允欲与费祎出席葬礼,向父董和请求车驾,董和赐以豪华鹿车。董允见此面有难色,怕人物议;费祎却从容先上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