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带着姜氏竹筒饭和食锦筑这好几个月以来的盈利,一共一千五百两银子,赶在过年之前回了京城。
他猜的没错,姜颜这几个月果然没闲着,又在京城开了一家姜氏油炸店。
炸鸡、炸排骨、炸蘑菇……深得京城青少年的喜爱。
短短两个多月,开店的成本已经尽数赚回,开始进入盈利阶段,每个月能为姜颜带来一千五百两的净利润。
海里捞火锅也推出了三个新锅底——山珍菌汤锅、三鲜清汤锅、全油红汤锅。
这种更新速度,让模仿者连仿制都来不及,只能跟在海里捞后面亦步亦趋,超越的事情是想都不要想。
狗儿顺利回京,大家都很高兴。
众人拉着狗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姜颜他“高了”,罗麦他“瘦了”,罗花和罗树则缠着狗儿问他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不一样的风景。
狗儿一边从包袱里往外掏礼物,一边给他们讲这一路见到的风土人情。
“原州产玉,那里的人就是靠着玉石富起来的,而且雕刻的手艺也十分精美,师父和麦妹妹的簪子就是在那买的,这支芙蓉的给师父,这支海棠的给麦。
金州的港口很大,每都有好多船只在那里停泊,装的都是从各处贩来的玩意,花妹妹的珊瑚手串就是从番邦商人那里买来的,快戴上试试,我觉得这个红色很衬你。
这个将军陶像是给树的,你看上面的色彩多鲜艳,大将军拿着青龙偃月刀,我们树以后也会这么威风凛凛。”
狗儿买礼物时很用心,大家也都很喜欢自己的礼物。
罗花迫不及待地把珊瑚手串戴到手腕上,这几年她被姜颜养得很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干巴瘦的女孩了,出落成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姑娘。
红色的珊瑚手串戴在皓腕上,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明艳逼人。
“谢谢狗儿哥,下次你再出去开分店,我想和你一起去!”
姜颜知道二女儿最贪玩,她笑着摇摇头,“等什么时候你的琵琶技艺能出徒了,什么时候娘就放你出京玩。你新学的《十面埋伏》练熟了吗?”
罗花吐吐舌头,“知道了,我这就去练,娘要话算话啊!”
三个孩子都被姜颜赶去学习,清完场子好跟狗儿正事。
狗儿把他开分店的经历挑重点讲了,“师父的对,咱们姜氏餐饮集团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我到定州之后就发现,服务员好找,但是掌柜的难寻。
幸好我在定州遇着有官员落罪抄家,女眷和下人都被官卖了,我便趁机买了两个会写字算漳管事。
还有他们家的一个姐,叫许文心,也很有管理能力,我便一并都买下来了。现在许文心在咱们的定州分店当掌柜的,那两个管事分别在金州和原州的分店当掌柜的。”
姜颜很同情许文心,当初她看《红楼梦》电视剧的时候,就觉得湘云很可怜,罪不是她犯的,但是她却要跟着一起倒霉,金尊玉贵的姐流落烟花地,着实是把珍贵的东西打碎给人看,狠赚了一波眼泪。
有人,虽然犯罪的是她的家人,但是她本身也并不无辜,家人犯罪带来的收益她跟着享受到了,所以最后跟着一起被清算不算冤枉。
但是姜颜却觉得不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她有的选,焉知她不会选择出生在一个平民百姓家,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可是从头到尾她都没得选,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中途也不可能像男儿一样自己出去建功立业、顶门立户,这个封建社会就没有给女子选择的机会和权力,怎么她也是个受害者。
姜颜便多问了一嘴关于许文心的事情。
狗儿把买许文心的前因后果给姜颜讲了一遍,着重突出了许文心的风骨,“我听江月极力推崇许文心,我想,就算许文心能力稍差,但一定是个对下宽和的好人。
我不忍心看好人受难,所以就想去当面看看许文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到那里的时候,正好有个老鸨子要买她,她当场就要撞墙自尽。
师父你没见到,那时候许文心整个额头都是肿的,一块黄、一块青、一块紫,想来有人要买她,她就寻死觅活,所以才得以一直保全自己。不过她对自己下手可真狠,是真撞啊!”
狗儿先是唏嘘,然后又有点庆幸地:“幸好她这样闹,所以官府不得已只能降价卖,最后我只花了一百两就把她买下来了。她那三个姐姐都卖了一千多两呢!
要是她也要一千多两,我就没法买她了。”
定州是狗儿的第一站,他当时兜里揣着大几千两银子,掏出一千多两不难,但是这钱不是他的,而是师父的,所以他必须为师父打算,一千多两够买几十个账房先生了,没必要非花大价钱买许文心。
姜颜点头道:“听你所,许文心是个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这些大家闺秀都是从按照当家主母的标准来培养的,管理铺子的能力肯定不在话下。
尤其是她们的眼界很高,可以为姜氏餐饮集团的发展提供很多可行的思路和建议,一百两银子换一个高管和顾问,咱们赚大了。”
得到了姜颜的认可,狗儿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他一直怕师父觉得许文心买贵了,但师父比他想象中的更重视人才,也更肯定人才的价值。
“我当时买她的时候就想,以后咱们的分店开遍全国,可以让她当一个大区负责人。”
姜颜笑:“果然没白让你出去,你现在的思维已经开始向总经理转变了,这是个非常好的开始。”
她夸了狗儿一通,然后:“在逆境中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希望,没有随波逐流、自暴自弃,而是能够挺直了脊梁,我还真挺想见见许文心的。”
狗儿“嘿嘿”一笑,“我让这些分店的掌柜年底带着账本来京城述职,想必过几她就能上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