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弟,为了保护他们,他也必须拿起武器。
年轻的“士兵”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走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听话,就一定能让弟弟们活下去。
“士兵”都已经集结好了,他们难得这么激动,好像只要今天过去,他们就来迎来新人,不用再当强盗了,每天只要好好工作就能得到酬劳。
很快,他们就踏上了前往斯德丁的路。
对他们而言,那不是一条充满了血与厮杀的路。
而是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奥特利,前往斯德丁的时候,躲在树上的人也动了,他像一阵风般在树林里穿梭,很快就来到了平原,他压低身体,把自己隐藏在半身高的草里。
戈尔跑的很快,他天生就擅长奔跑,比其他魔族的度都要快,而且他身形的时候身材瘦弱轻盈,也很好隐藏,他在奔跑的途中会向后看,看那群人有没有跟上。
但他早就看不到那群人的影子了。
等戈尔跑到斯德丁城外,见到阿奇尔,奥特利的强盗团还在后面“慢腾腾”的行军。
现在所有的士兵都在城外,他们占尽了先机,如果这样都能输,都能伤亡惨重,那他们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阿奇尔握紧了拳头,他兴奋地问:“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戈尔看了眼阿奇尔,觉得这个人族实在不像人,但他也没有把心里话,毕竟他俩不热。
戈尔报了个时间,但也比较虚。
“今晚不能休息。”戈尔对阿奇尔说。
阿奇尔点点头,但他没有看戈尔,而是看向远处,看向地平线。
不知道为什么,戈尔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阿奇尔不是人,而是一把刀,一把嗡鸣着随时想要见血的刀。
而池晏这时候也在城外,不过他的待遇好多了,他能坐在树下吃饼干,这棵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五人合抱都围不拢,树冠绿叶葱葱,能遮住大片阳光,只剩下斑驳碎光从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落在池晏的头上,脸上。
克莱斯特就坐在池晏的对面,两人中间放着一张木桌,桌上摆着饼干和水杯。
这饼干里加了点奶,可能是因为加的少,奶腥味并不重,又加了很多糖,所以吃起来又香又脆,成功晋升为池晏最爱吃的零食。
“奥特利的人今晚到的了吗?”池晏问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也不知道,于是把戈尔叫来问。
“能到。”戈尔给了个确切答案。
虽然他觉得奥特利的那群人走的很慢,但也知道对人类来说,那个度已经够快了。
池晏靠在树干上,他其实对战争没有具体的概念,毕竟之前也只是在庄园里遇到了一群强盗,那群强盗的战斗力还不怎么样,卡尔和艾伯特带着当时还不算强壮的奴隶们都能战胜他们。
关于战争,池晏只在电视剧和书里看到过,但电视剧嘛,除非特别更共情的人会有触动以外,普通观众也只是觉得——卧槽,场面够大,够炫酷,不知道剧组投了多少钱,这群群演可真是尽职尽责,盒饭可以多放两个鸡腿。
至于书里的战争,那就只是一串数字,这边有多少人,那边有多少人,用了什么计谋,然后怎么赢了。
总之,池晏没什么真实感。
池晏问站在旁边的艾伯特:“你以前上战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艾伯特忽然被问,连忙毕恭毕敬地说:“就……就那样,刀剑都容易折弯。”池晏挥挥手:“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场面。”艾伯特更迷茫了:“场面?场面大概,大概十分血腥?”池晏:“……”艾伯特:“……”池晏:“死的人多吗?会有战俘吗?”艾伯特迷迷瞪瞪地说:“死的人多,没有战俘。”战俘一般只有两国交战的时候才会有,两个城打起来要什么战俘?关起来还废粮食,放走了又要转头打回来,还不如直接杀了,省粮省事。
当然,从战场上逃跑的人不算。
而输的那一方逃的人很多,一般也没有战俘杀。
池晏想了想:“那愿意投降的还是别杀,等咱们反攻奥特利,那些人也是战斗力和劳动力。”池晏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天真了。
但他还是希望保留一分善意,给别人一条生路。
当然,这份善意和生路,都是建立在他有自保能力的条件下。
当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时候,才能去当个“好人”。
池晏问克莱斯特:“你觉得呢?”克莱斯特吃了块饼干,眼睛微眯,像一只吃到猫薄荷的大猫,享受得不行,他看着池晏说:“你决定就行。”池晏叹了口气:“哎!这样我压力很大的,你给点建议啊。”克莱斯特又拿了一块饼干,只是这次他没有自己吃,而是伸手喂给了池晏。
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饼干,池晏张嘴吃了下去。
然后才听见克莱斯特问:“好吃吗?”池晏:“……好吃。”克莱斯特用旁边的细棉布擦干净手指,然后说:“下次让她们多放点糖。”池晏眨眨眼:“好。”克莱斯特捏了把池晏的脸,对手感很满意,这才慢悠悠地说:“投降的不杀也好,留着种地铺路。”魔王陛下,今天善良值也在蹭蹭往上涨。
第14o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