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光细缝,看起来有些诡异。
潘锦华艰难道:“你先前、你先前不是这么说的。”“我说过,有人能成,有人不能。”面具人不紧不慢道,“你以为你能,但很明显,你与张参一样,都是那废物的‘不能’。”“我不想练了。”潘锦华嘴唇干裂。
“事已至此,你怕是没法再全身而退。”面具人蹲在他对面,“与其回家当个全身残废的无用傻子,倒不如再博最后一把。”潘锦华浑浊的眼底重新亮起光:“我还有希望能练成?”“有,只要你听我的。”面具人用冰冷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度极慢,像是在欣赏一件不怎么成功的作品。潘锦华靠着一棵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无边的恐惧从四肢百骸涌出,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捏开了下巴。
药水腥甜滑下喉管。
“咳咳!”潘锦华扑倒在草丛中,拼命想抠出那些药,大脑却已经再度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祝燕隐换好一身衣裳,站在月光下,展开双手问堂兄:“如何?”祝欣欣实在疑惑:“我现你最近怎么搔弄姿的。”祝燕隐惊呆了:“你穿成这样,居然还有资格说我?”祝欣欣:“但我一整天都穿着这套,并没有在大晚上换衣服。”祝燕隐心想,大家情况不一样。
我有人看,而你没有。
爱穿不穿。
作者有话要说:单身堂兄:遭到嘲讽。
第47章江胜临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研究张参身上的毒,研究得整个人头晕眼花,夜半出门透气,看到院中雪白晶莹仙气一蓬,差点以为自己已经飞升,又一眨眼睛,哦,原来是祝公子。
祝燕隐问:“神医怎么还没休息?”“刚从后院出来。”江胜临坐在石凳上,“张参的尸体,明日就能烧了。”祝燕隐差人给他端来热花茶:“查清楚了?”“是。”江胜临活动着脖颈,“万仞宫的人还没回来?”“没呢。”祝燕隐抬头看了眼天色,黑云沉沉,山中怕是又要落雨。
……风凉得刺骨。
潘仕候担忧道:“不知蓝姑娘那头有没有消息。”“没有信号弹,就是没有消息。”厉随看了眼身边的小老头,“你先回去吧,我再带人去东面找找。”“我与你一道。”潘仕候不肯回去,哪怕已经被熬得眼眶凹陷面容蜡黄,也放不下心回家睡觉。厉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一起往另一头走去。
林木沙沙。
零星雨点飘落,打得火把只剩细细一条光,半分热度也感觉不到。到陡峭湿滑时,厉随几乎是半拖着潘仕候在走,周围呼喊声此起彼伏,回音阵阵,越显得环境空旷寂寥。潘仕候被冻得牙齿打颤,想起儿子便越担心,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滑下高坡。
厉随一把拉住他,默不吭声将人背了起来。潘仕候心里五味杂陈,过了好一阵,方才哑声道:“这回幸亏有你,否则、否则……”“这个季节山里还不算冷,又有野果可果腹。”厉随道,“你不必太担心。”潘仕候颓然地叹了口气,大脑浑噩,不知在想什么。
雨下得越来越大。
万仞宫弟子拿了件雨披过来,想替潘仕候遮一遮。
厉随将人放在避风处:“在这里等着吧,我去看看蓝烟那头。”潘仕候连连点头,知道自己腿脚慢,也没有说要跟。
山林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火把被雨扑灭,天蛛堂弟子燃了个小火堆,才总算换来半分亮。连野兽都躲去了地底深处,除去万仞宫与天蛛堂弟子,漫山几乎见不到别的活物。
厉随突然警觉地停下脚步。
身旁的影卫不解:“宫主?”一道黑影正在以极快的度穿过草丛,四肢轻巧极了,连以轻功见长的万仞宫影卫都毫无察觉,只有厉随一人现异样,却还是稍迟半步。
“小心!”潘仕候正坐在树下捶着肩膀,并没有意识到生了什么,听到厉随提醒自己小心,才凭借习武之人的本能瞬间跃起。黑影却已在同一时间穿破树丛,裹着风和杀意迎面朝他扑来!
狰狞扭曲的面目在篝火中被无限放大,潘仕候在仓皇之间看清来人,一时却连躲都忘了——虽然他原本也不可能躲得过,只震惊地站在原地:“锦华!”潘锦华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视线都没往亲爹身上飘,整个人就如当初失智的张参一般,变成了一具只知道杀人的“尸体”。潘仕候急急伸手想去抓他,潘锦华却已与他擦肩而过,双目直地继续向前冲去。
厉随合剑回鞘,空手接了潘锦华一招。两人幼时曾比试过多场,潘锦华每回都是三招必败,前提还得是厉随愿意放水,否则怕是半招都接不住。但这次却不一样,潘锦华的内力似乎在一夜之间暴涨十倍不止,甚至连厉随也被他震得小臂麻,后退半步。
潘仕候急得直跺脚:“锦华!你快回来!”潘锦华的眼白几乎已经看不清了,嘴里出干哑的喘气声,脑子里燃起火,只烧着一句话,烧着那隐藏在银白面具背后的蛊惑——杀了厉随。
杀了厉随。
他再度姿势诡异地攻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