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牛憨厚地笑道:“你退后,看哥的。”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纳入丹田,见熊四海走开,他气随意动直透钢拐末端,左手钢拐带着嗡嗡的风雷声,闪电般戳在钢筋混凝土的水管上,一篷暗红色火花溅起,只听“卟”的一声如穿朽木,钢拐洞穿进十公分,他身子敏捷闪开,一股暗红色水流“呼呼呼”喷射而出。
他的钢拐已经是熊四海在体育器械厂购买的了,全由精钢加工而成,而且安装了射出剑刃的机关。
熊四海朝他竖竖大拇指,远镜头大特写地多次拍摄后,再录一段顺藤摸瓜的视频,就是从下水道的喷射口拍到造纸厂的后面,以及下水道全貌,随即搬起一块水泥板压住污水的喷射。
为了掩饰他们的行动,二人迅速转移到五十丈开外的堤坝内,佯装拍着一个光滑的蛇洞,洞口足有小碗大小,看样子经常有蛇出入。
挨近的楼房后面二楼阳台,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不屑声音:“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照的,真是的。”
熊四海两人吃了一惊,抬头看上去,只见两个男人正看着他们,熊四海灵机一动,笑道:“这里有条蝰蛇快进洞口了,它吞着好长一条蝮蛇,短的吃长的,根本就吞不下去。”
熊四海偷偷向张黑牛一扭下巴,小声说声“走”,二人赶紧离开。
那两个乡亲居然提着棍子迎面赶来准备打蛇,老实巴交的张黑牛说已经进洞,对方才心有不甘地回去了。
楼房脚下有剧毒毒蛇,是必须除掉的。
二人装着散步的样子向下走去。
张黑牛感叹道:“看来这二人确实没有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差点露出马脚,幸亏你遮掩得恰到好处。如果说得太平淡,没人相信,说得太离奇又会流传开来,自然会传到况平原门下引起怀疑,他这人疑心很重的。”
熊四海微笑道:“是呀,火候必须恰如其分,包括时间差。”
“我们以后多长个心眼就好。”熊四海温和地微笑道:“厂里先给你六千八的底薪,五天制,再加奖金和加班费,一个月一万块乱有。等你熟悉了管理技巧,再给你加,回去到我那里拿管理的书去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和刘念。如果钱不方便,你随时找我就好。”
这个工资水平在当地来说,可以说是天花板之上了,张黑牛感激地说:“谢谢熊总关照和栽培,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客气了,我们必须一起进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污染的事,我们今晚就找许镇长,这事一刻也耽误不得了,不过要讲究谋略。”
“那要怎么做?”
“……”
第二天上午,青林镇府小会议室中。
许镇长坐在主席台上,下面前排坐着况太岳、况平原、冯新球、记录的文书,后排坐着熊四海、周大山、张黑牛,原告似乎成了被告,给人鸠占鹊巢的感觉。
许镇长一脸严肃,语调缓慢而威严地道:“召集本镇几位企业精英来,是讨论工业发展和环境保护这个尖锐矛盾的处理。许多工厂的烟雾、污水、噪音、粉尘、气味,都会对我们良好的生存环境造成破坏,直接危害大家健康。你们都是高素养高觉悟的企业领导,一惯性地胸怀天下尊重他人遵守法纪,绝对不会只赚昧心钱而不管环境的破坏,这环境可是我们生存的根本条件,否则我们大家就没有健康,没有正常寿命,更没有人类的未来!况里长、熊总是不是这个道理?况平原、周大山、张黑牛是不是这样?”
大家一致称是,况平原头脑灵活,急切地表现自己道:
“我们生存的根本条件都破坏了,就算赚钱了还有什么用,活得不耐烦吗?”
“对!”许镇长道:“冯新球家乡的环境完全恶化,他父母和众多乡亲都因此丧生,现在麻烦冯先生再次现身说法,让我们每个人都受到深刻教育。”
冯新球又心酸万分地讲述一遍,在场几人都紧皱双眉,陷入沉思之中。
许镇长首先打破沉默:“面对这样沉痛的教训,我们谈谈自己的感想。”
况太岳抢先道:“生存环境是我们的生存根本,为点浮财丢了根本,那是残害自己和家人,以及子孙万代,祸害父老乡亲,这是愚昧无知的畜牲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