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家都明白了。
有人被炸死了。
有大量的人被瞬间炸死了。
来不及哀嚎一声,来不及反身逃跑一步,便在几声巨大的轰鸣声中被全部炸死了。
哀嚎声渐渐起来了,可是却并无任何人敢于大声的哭嚎,疯狂的逃窜。
身后的钢刀依旧锋锐,过线者,死。
民夫被继续驱赶向前,踩踏着地上的血腥,就算被吓得屎尿横流,也得一步步的往前走。
不走,便会成为脚下尸体的一部分。
人群重新推进到城门洞的附近,负责领队的将领便发现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景象。
他们想要调动火枪兵攻击城门洞中的明匪,可是城门洞露出的地方狭小,根本就无法有效的瞄准。
就好像,他们之前逼迫民夫所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更为讽刺的是,官军似乎觉得这些保护性的狭窄洞口太过于高耸了,正在里面慢慢将门洞的高度给降下来。
此时此刻,就好像官军和义军的攻守身份完全对调了,都在积极的帮助对面在作战一般。
不管整体的观感如何,官军给机会,那么他们义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大量黑洞洞的排枪对准了城门洞,只待里面的明匪冲出来,正面吃上一轮排枪的铅子。
左等。右等。
等来的是一口黑洞洞的大炮。
粗壮的炮管被从城门洞中推了出来,负载大炮的半个轱辘露出了一半,便堪堪停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隐隐约约的,似乎能够听闻到火药燃烧的声响。
“轰!”
就在所有义军惊骇的目光之中,刚刚挺稳的大炮陡然狂震,暴走的霰弹狂涌而出,大量的钢珠像是暴雨梨花一般,将附近两三百步的流匪大部分都打成了筛子。
部分的伤兵躺倒在地疯狂哀嚎,更多的则是死不瞑目的温热尸体。
这一预料之中的惨状,使得附近所有的人员全都惶惶不安起来。
官军这是铁了心要用火炮来开路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步兵近战,又或者是什么火枪对射。
这种战术,就是上次攻击新安关隘之后,无双带领着全体无双营开会所得出的渐进战法。
城门洞是一个狭窄的区域,不利于进攻方的兵力展开,却有利于防守方在城内聚集重兵围堵。
不管是步兵冲阵,又或者是火枪互射,难免会因为人数上的劣势,难以攻入流匪严阵以待的军阵。
就算好不容易占领了一片桥头堡阵地,最终也依旧需要步兵进城列阵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