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真的是被拐卖了,不过和江湖之中拐卖妇女儿童不一样,这里被拐卖来之后是帮人干活,意思就是不要钱的苦力,而且这里的人还被强迫吃那不知名的药。
根据周天讲的被拐来或者抓来的基本都是些乞丐或者无依无靠的人,所以大部分是老幼。
这些人也真是狠毒,抓这些无依无靠的人过来的话就不会有人察觉,但是老幼的人力气要差很多,所以他们就用一种吃了能使人力气变大而且会上瘾的药来控制这些人。
等这些人力气耗尽,就立马被殴打致死,然后处理掉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太狠毒了,原来他们是看中了我无依无靠的身份,真是坏透了,姜山心中恨恨地想着。
大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姜山对大叔一家简直恨透了,原来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原因在这里,一点不关心自己的名字,只关心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原来是早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姜山心里想着,自己才刚刚下山,还没有干成任何一件事就莫名其妙被拐卖,真是运气差到家了,自己可不能就这样力气被耗尽然后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一整夜功夫过去了,第二天,躺在地上的姜山被带了出去,刚出牢房,一阵阳光刺的姜山眼睛睁都睁不开,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就被后面一只黑黑的大脚踹的跪了下来。
稍微适应阳光的姜山这才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前面是一片挖出来的开阔地,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山,不远处还有很多山洞,看起来像是被挖出来的,旁边远处有一高大的尖顶房,里面冒出滚滚浓烟。
从洞口到尖顶房有很多人推着独轮车或者挑着担,里面装的带着金灿灿黄色的矿石,原来是金矿,姜山心里想着。对于姜山来说,只要是关于大山的事情,都能够了解一二,一看这些架势,姜山便明白了这里是座矿山,这里面的人是在采矿。
开阔地的四处站着许多拿着棍棒的黑衣人,同姜山一同押进来的有九个人,另外前面空阔地带已经跪着好几十人,看年纪都是年龄大者居多,其他就是些大半孩子,年轻力壮者极少,这些都是同姜山一道送进来的,看样子这次抓进来不少人。
最前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首坐着一个黑衣人,面大额宽,此人正是这里的头领何平,何平把刚新进来的人叫过来一一审问。一审姓名,二审职业,看有没有练过金或者曾经做过类似的工作的人,如果有就分别开,如果就是一普通民众或者乞丐,则根据年龄力气分配相应工作,一会儿工夫,就有不少人分别分开到不同队伍中。
前面几十人很快审完,此时姜山被带了上去,何平垂着眼睛打量了姜山一番,点了点说道:“不错不错,终于来了个壮实小伙了,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以前是干什么的?”
姜山看着眼前的胖子回答道:“大人好,小的是大山上来的,叫何二虎,以前是打猎的”。姜山深知现在不能得罪这里的人,尤其是这个头头,忍一时风平浪静,所以尽量用恭维讨好语气说话,在说自己姓名时姜山也多了一个心眼,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何二虎,你姓何?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何平慵懒的眼皮微微一抬,对这个小伙子恭维的语气似乎很是满意。
难道这位大人对姓何的有仇,姜山心里一惊,不管有仇没仇,也来不及多少想,立马假装操着恭敬的语气回答道:“是的大人,小的姓何,家里有一个爷爷,不久前过世了,现在是我独自一人”。
姜山除了姓名是假的以外,其他都是真的,姜山也庆幸梁小云一家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姓名,否则现在肯定露馅了,假话说多了会很容易被识破的。
姜山说完突然脑子一转又加了一句:“大人,小的不仅会打猎,还会点医术”。其实他的医术完全连半吊子都称不上。
“会医?还会打猎,嗯,好吧,”何平眼睛一亮,说完后便转头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说道:“先把他带到一旁,我另有安排”。
就这样,其他人都被押去了其他地方,而姜山又被带到牢房里,与刚来不一样的是,现在是个独立的牢房。姜山料想可能是有其他事情安排自己做,或者就是刚才自己有意讨好的神情起了点作用,又或者那个领头的知道自己会医术。
“难道说要我去?”姜山突然想起了牢房那么多受伤的人,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吧,山匪的心思还有这么好?”。
来不及细想,吱的一声响牢房大门被打开,一个刀疤脸的黑衣人走了进来,朝姜山招了招手,说道:“小子,何门主叫你过去,”姜山心想何门主可能就是刚才那个领头的吧,终于来了,只要不被抓去挖石头卖苦力,做点其他的事终归是好些。
姜山对黑衣人讨好地卖着笑:“谢谢大人了,有劳大人了,来来来,大人先走,小的跟在后面就行,”刀疤脸看着姜山一副顺从讨好模样笑道:“小子挺懂事,既然你懂事,那么本大人也不要用枷锁了,你小子跟着我来吧。”
姜山稍弯着腰跟着刀疤脸走了出去,姜山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清形势再说。
姜山被带到一间房里,刀疤脸说道:“小子,你在这里等着,何门主过会就来,你不要乱走动”,姜山连忙答道:“好的大人,小的一定一动不动等着何门主”。
说完,刀疤脸就退了出去,待刀疤脸离开后,姜山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室内一幅古色古香的氛围,墙上挂着几幅画和几幅字,其中有一幅画着一个人打虎的情景,前面有一张长长的书桌,书桌后面有一张宽椅。
宽椅子上铺着一张虎皮,姜山打量了一番,是只小老虎皮,比自己打的那只老虎小多了,看来这房间的主人还好弄风雅,姜山仔细瞧了瞧那几幅字,心中隐隐有些收获。
“你叫何二虎?”不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姜山一看果然就是刚才那个胖子大人,立马朝前拱手道:“是的何门主,小的就是何二虎”。
“你说你会打猎会医术还认识字?”刚才姜山悄悄打量书房内字画时的神情都落在何平眼里,何平继续说道:“那你说这几幅字画是好还是不好?”
果然是这样,刚才姜山看着字画时就隐隐发现全部出自一人手笔,上面题款全部印着“平山何平”四个字,又听见属下称胖子为何门主,姜山便心中有了计较。
原来这个所谓的何门主叫何平,不过看这字画虽然有些功底,但是还是称不上大师之作,平时爷爷也常教姜山读书写字,有插画的书也看了一些,所以对于字画还是有基本的鉴赏能力,至少美丑是能看得出来的。
姜山心中想了想之后,心思一转便决定说一个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谎言:
“嗯,回禀何门主,这几幅字画写的及其精妙,尤其是这幅打虎图,门主你请看,这幅图里面,画的白虎虎掌威风有力,眼睛炽热有光,身形雄伟中透着灵活,矫健中透着霸气,就连这些虎毛,清晰可见油光发亮,简直画的是栩栩如生呀,特别是其中人影,若影若现,显示着打虎人武艺高超,身姿挺拔威武不凡呀”。
姜山其实看到那张虎皮就已经知道,肯定是这何门主曾经打过一只小老虎,心中得意,便自己画了出来,但是绘画水平却不怎么样,老虎虎身特意画的很大,但是虎头又有点小,明显是夸张了嘛,而且画笔凌乱,实在称不上佳作。
可是想归想,这些实话是断然不敢说的,万一这位胖子一发怒让自己去做苦力,每天吃上那么一粒药,以后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耍耍嘴皮子而已,虽然不喜欢耍嘴皮,但是总比卖苦力强多了吧,又一次姜山体会到身不由己这四字的意思了。
姜山边讲边注意观察胖子的神情,果然在姜山一顿乱侃之后,胖子的神情变了又变,眼角鱼尾纹凸显,兴奋之情已然挂在脸上,如果姜山再乱吹几句的话,估计胖子会兴奋地跳起来,估计这山上也没其他人认字识画,否则马屁也轮不到自己来拍,姜山心里想到,既然这样,那我再厚着脸皮来副猛药。
“大人请看,这首诗,碧湖映荡青柳枝,蜻蜓无意涟漪碎。无人林中万人语,轻风不解相思泪,前两句描写了倒垂的垂柳静静映照在湖面上,轻风吹过水面飘起一阵阵涟漪,此时一只蜻蜓无意间触碰到水面使得飘荡有序的涟漪如花般散开”。
“前两句写实,后面两句则借景生情,本来没有人的树林里突然刮过一阵风,刮得树叶哗哗作响,就像人无尽的相思话,可惜轻风掠过却并不知道树叶对自己的相思之情,着实令人惋惜,全诗的蜻蜓点水、轻风抚叶,点点无意之间的情意却使得青柳绿叶心中划起无尽涟漪无尽的相思,借景抒情,以情喻景承上启下,实景虚实结合,实在是好诗好诗啊!”
姜山边说心里边呕吐,但是实在没办法形势所逼,不管胖子的诗写的多烂,先猛一阵夸再说。
果然,马屁拍到位,石头也会滚上山去,何平脸上笑容更甚,连连拍手道:“好好好,不错不错,小伙子,有眼光,你是我见过最有眼光的人了,哈哈,想不到你小子人不大,眼光着实不错啊,而且小小年纪还会医术,这梁小妮子倒是给我送来了个惊喜。从今天开始你就当医官了,不用干活,平时没事就跟着大人我四处查看查看,”
“好的,小的遵命,感谢门主大人栽培,小的一定竭尽所能伺候好大人,绝不辜负大人的一片厚爱”,姜山一边作揖一边恭维道,心中想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终于过了一关了,哎,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