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房间里本就没什么陈设,被林湛这一番闹腾,除了他身处的那张床,就更什么都没有了。
而林湛即便被云九倾用鞭子缠着也不断地挣扎着,甚至连受伤的那条腿都出血了,云九倾还是钳制的极为艰难。
“愣着干什么,都过来帮忙啊!”
她吼了一嗓子,玄清和郑铎、杨大夫三人才反应过来,几人手忙脚乱的上前按住了林湛的手脚。
“拿纱布来将他捆住。”
话说完,长腿一伸,勾了一把椅子过来,郑铎看清她的想法,犹豫了一下,玄清就已经帮着云九倾将林湛按在了椅子上。
彼时林湛的腿已经在渗血了,郑铎也不敢再犹豫,拿了纱布就配合着云九倾和玄清将林湛捆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药具体是个什么症状,林湛都已经被绑在椅子上了还在那儿挣扎,跟个无知无觉只知道发疯的丧尸似的。
云九倾边诊脉边心有余悸道:“到底怎么回事?
没听说这毒还能有此等症状啊,你们对他做什么了弄成……”
话说到一半,她转身怒瞪郑铎,“你们让他喝酒了?!”
视线在屋里巡视一周,还真让她看到了碎了一地的酒坛。
“不是,都这样了你们还让他喝什么酒啊?
你自己看看这脉象,我狂奔一天,脉象都不至于乱成这幅样子,活腻了早说,我下一剂猛药就是了何必白白浪费我那许多精力呢?!”
这纯纯就是一个大夫对于不遵医嘱的病患的愤怒了。
身中剧毒,外伤加持,居然还敢喝酒。
这要是让前世的她遇到,不怼的他主动滚出医疗所她就不是邪医九爷了。
“不、不是,您也没说不能喝酒啊!”
郑铎吓的都结巴了,甚至试图站在云九倾面前挡住她看向那些酒坛碎屑的视线。
“受伤之人不能饮酒,这是常识,还要我告诉你吗?”
云九倾起身找到杨大夫的药箱,熟门熟路的拿了银针往林湛身上扎,边扎边道:“何况我怎么知道流放的路上你们还能搞到酒来喝?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体内的裂魂已经发作,我的针灸之术只能暂时调理筋脉,日后的毒发症状不会似今日这般剧烈,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接连十几针落下,林湛疼的脸颊青筋暴起,好歹挣扎的不似方才那么剧烈了。
郑铎狠狠松了口气,“宴王妃,您之前列的那些药材将军已经在极力寻找了,但有几样的确不易拿到。
在药材集齐之前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先缓解一二,这个样子,只怕是要耽误行程啊!”
林湛在流放途中的确仗着自己的身份享受了不少特权,可那前提是不耽误皇帝和长平王的事情。
流放的路线和时间朝廷都是有明确规定的,尤其是谢辞渊,更是由各方贵人严密盯着。
耽搁了流放进城,便是身份尊贵如林湛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令郑铎失望的是云九倾却坚定的摇了摇头,“裂魂散不是一般的毒,我能解已经是他撞大运了,除了我给出的方子,没有别的办法。
当然,如果你能找到其他法子,我亦自认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