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天降大雪,第二天打开房门,外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陆洪套了马车,载着余蔓,车轮压过白雪,缓缓向城门驶去。
城下设有关卡,盘查出城的行人。刚下过雪,时辰还早,又刚下过大雪,出城的人不多,马车走一步一停,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昏暗的车厢,余蔓倚着车壁,听外面陆洪在外面接受官差的盘问。
“车上什么人”官差问。
陆洪笑了笑,“我家小妹。”
“女的”官差咕哝一句,随即用不耐烦的语气斥道“让她下来。”
“将军,小妹染了风寒,见不得风”陆洪好似愁肠百结,他咳嗽一声,顿了顿,末了叹道“还望将军通融。”
那官差轻声哼笑,透着丝丝古怪,细着嗓子说“行了,走吧。”
余蔓猜测,陆洪大概是给那官差塞了好处。
陆洪道过谢,不卑不亢恰到好处,驱动马车驶出临安城。
过了一会儿,陆洪隔着厚厚的挡风车帘对余蔓说“包姑娘,没事了。”
余蔓挪到车外坐下,回头望着渐渐缩小的城池,眉头轻蹙。段天德已死,此去临安又无功而返,想不到她的毁家之仇竟成了悬案,教人好生郁闷。
忽然,肩上一沉,紧接着,一团暖意将她包裹,余蔓低头一,身上多了一件斗篷。
陆洪把暖热的斗篷披给余蔓,自己只着棉衣皮袄。
“别着凉。”他关心道。
余蔓怔了怔,忙把斗篷脱下来重新披在陆洪肩上,随后,转身从车厢里取出一件暗红色的斗篷。
她为行事方便,身上只穿了普通的御寒衣物,略显单薄,这件暗红色的斗篷是今天早上,陆洪非要她穿上的。
“你也不能着凉。”她喃喃道。
陆洪眼尾叠出笑纹。
余蔓裹在斗篷里,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她半阖着眼,失神地在想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半天不吭一声。
陆洪很快发现这一点,频频扭头打量她,“伤口还疼吗”
余蔓迟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回道“没、没问题。”
说完,还抡了一下手臂。
陆洪见她心情无恙,也就放心了,“那就好。”
“陆公子,你到前面停一下。”
陆洪一愣,顿时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
“回家。”
“你”牛家村的房子已被烧为平地,你哪里还有家
余蔓举目向东望,语气十分认真,“我得回去。”
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得回去,找不到仇人,也要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