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看着这个如仙子一般美丽的姐姐如今这般可怜的、接近疯傻的模样,他的心中不禁涌起悲愤的情绪。
他说道:“你真的是惠子姐姐,你不要怕,千万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上官惠子听着刘赐的话,顿时又捂住头,喊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刘赐忙说道:“你别喊,我是来救你的……”
刘赐想要向她走去,上官惠子眼看刘赐走过来,顿时发出痛苦的尖叫,喊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刘赐忙停住脚步,他焦急地看着上官惠子神志不清的模样,一时无计可施。
但是突然他想到昨晚柳咏絮对他的嘱托,他赶忙翻找衣袋,在贴身的衣袋中找出柳咏絮交给他的、本来让他埋在上官惠子的坟头的那块胎玉。
那块胎玉用一根丝线吊着,刘赐忙把那块胎玉递到上官惠子面前,说道:“你看,这是柳咏絮的胎玉,是柳咏絮让我来找你的!”
上官惠子看到那块胎玉,目光顿时定住了,这是她很熟悉的一件物事,勾起了她的记忆。
刘赐说道:“柳咏絮,记得吗?这是她的胎玉,你以前经常会把玩这块胎玉。”
上官惠子伸出手接住那块胎玉,用指尖抚摸着,喃喃说道:“絮儿……”
刘赐忙说道:“对,你的絮儿妹妹,想起来了吗?她让我来找你的!”
上官惠子细细地端详过那块胎玉,她把胎玉捂在胸口,发出呜咽的哭泣。
刘赐小心翼翼地说着:“你的絮儿妹妹知道你还在这神官监里面,所以……所以让我带着这块玉进来找你。”
“神官监?”上官惠子喃喃说道。
刘赐生怕又触动上官惠子的恐惧,忙收住嘴。
上官惠子抬头看了看这个封闭的房间,看了看那铁门,看了看那四面令人窒息的墙壁,又看了看那摇曳的红烛和铺着龙凤被的床榻。
刘赐也跟着她看去,只见包括那屏风和墙上挂着的水墨画在内,那些美丽的装饰定下心来看去,是显得如此丑陋。
其实这就是一个可怕的囚牢,陈设着这些如新婚同房花烛一般的物事,看起来非常割裂。
刘赐发现这地面是粗糙的泥沙地面,竟连起码的砖石都没有铺。
上官惠子紧紧地缩起身子,一双雪白的玉足裸露着,摩擦着粗糙又污脏的地面。
她将头埋在两膝之间,露出悲哀的神色,发出悲泣,说着:“我……我在哪里……”
刘赐生怕刺激她,没敢说话。
上官惠子回想着她的经历,忍不住痛苦地呜咽着。
良久,上官惠子抬起头,她泪湿的美眸看着刘赐,说道:“絮儿……絮儿让你来的?”
刘赐说道:“算是吧……”
刘赐看着上官惠子的神色,看见她的眼神已经不像方才那么迷离和惶惑,已经恢复了些理智的神采。
刘赐鼓起勇气说道:“其实,絮儿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上官惠子看着那块胎玉,说道:“她以为我已经死了?”
刘赐点点头。
上官惠子露出悲哀的笑。
刘赐看着上官惠子那悲哀的模样,不禁也感到凄凉,想着:“这样美丽的女孩,被囚禁在这里,被折磨成这般模样,她如果神志不清楚恐怕还好些,真清醒了想起自己的遭遇,叫她如何受得了。”
刘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