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因为谢池渊的话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好,就连魔侍们都发觉新夫人心情不好,识相的站在门外不敢打扰。
和上一次强行让自己不要去想不一样,现在赫连城一闭上眼就是梦境中谢池渊沐浴和说要自己用芙蓉膏的样子。
他睡觉想到这个,喝茶时想到这个,甚至连握剑时都想到这个。
他从未因为什么影响过自己的剑,这还是第一次。赫连城面色冰冷难,将剑放在了桌子上。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夫人,尊上来了。”
他心中烦躁,那“夫人”二字却叫他收紧手回过神来。
是啊,夫人。他这些日子差点叫那魔头影响的忘记了自己是个剑修,竟一直没有反驳过夫人这个称号。
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定会以为他是不是疯了。
赫连城脸色铁青,却慢慢从刚才的动静中冷静下来。他定是受伤生了心魔,所以才会被那魔头趁人之危,脑海中不自觉想到那魔头。
他眉梢慢慢松开,将之归结于自己生了心魔之后才向门外。
这魔头上次说了那么大胆的话,这次又要来做什么
正在赫连城皱眉之时,这时被魔侍弯腰候在殿外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赫连城闭上眼打定主意不受心魔影响,不理会那魔头。谁知道谢池渊进来之后却抬手,示意殿中的魔侍们都退下去。
两人很少单独相处过,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诧异,不过却还是听魔尊话的退了出去。
监视着赫连城的人离开,大殿上又恢复了寂静。
谢池渊进来之后便见美人一副不想理自己的样子,心下叹了口气。觉得正人君子真的好难搞哦。
美人这副样子满脸都写着不想成婚,我要逃婚。谢池渊想到自己收到的不知名人物提醒,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你这些日子灵气恢复了”
见纸条上说那些人趁着成亲要来救人,大约是知道美人位置的。枯荣海中方位复杂,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唯一的解释便是青越剑派的人与“君轻裘”联系过了。
美人的灵气恢复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赫连城这几日也依旧装作没有恢复的模样,差点连谢池渊也被骗了。
冰凉的银丝划过脖颈,赫连城抬起头来,便见那人正弯腰着他。
他现在坐在椅子上,谢池渊的姿势便像是要圈住他一样。这本是一个十分暧昧危险的姿势,但谢池渊身上气息太清冷,面容太无垢,雪白长睫落下后竟带出一分沉默的委屈来。
赫连城嗤笑自己竟能听出委屈这种情绪,唇边拉了下来,语气冰冷:“你既然知道,何必来问我。”
“正魔不两立,你我又俱是男子,这种事情简直是笑话。”
他这时眼中的戾气终于暴露了出来。
“我宁愿与剑在一起,也绝不会喜欢你这个魔头。”赫连城表现的丝毫没有被这些日子的讨好打动,一心只想离开,甚至厌恶的不愿意碰魔尊。
这种羞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谢池渊果然也生气了。
不过他不是因为赫连城拒绝的话,而是因为他聘礼都送出去了。
这人收了聘礼却要跑,这怎么可能
从来只有魔尊占别人便宜的时候,绝对没有被别人占便宜的道理。
谢池渊一想到那些自己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珍品就肉疼,在赫连城说自己折辱他之时,他终于不再忍让,忍不住皱眉辩解:“什么笑话,本尊都未曾让你用芙蓉膏。”
谢池渊的言下之意是,他都不嫌弃他脸糙腰粗,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然而这句话在赫连城耳中却变了一个味儿。一提起芙蓉膏,谢池渊之前说的话好不容易被压下便又跳了出来。
魔尊自己用了芙蓉膏。
他愿意为了他做下面的那个。
赫连城面色僵硬,之前冰冷强硬的神色变化了些,微微移开眼。
谢池渊离他很近。
这样不像是要圈住他,倒像是要钻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