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的脸刹那间五彩缤纷,斑斓夺目,最后停留在被烤熟的大虾色。
“你、你”
孟屿宁没戴眼镜,微眯了眯眸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年轻男人那精彩的面部表情变化。
迟越今天喝多,刚刚在洗手间里会那样,完全是因为酒意作祟,人在独自相处时,大脑有时候会犯抽,会不自觉做一些事后自己回想起来都很迷惑很愚蠢的行为,比如刚刚。
他下意识想解释自己只是喝醉了。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跟裴雪竹哥哥解释个屁
有什么好解释的
迟越故作镇静,靠着墙逼自己恢复平稳的呼吸。
门外还有雪竹他爸和雪竹说话的声音,两个男人都没说话,气氛陡然间变得冷凝。
迟越缓过那阵尴尬至死的劲儿后,面色不爽地用唇语问男人“你怎么在这里”
孟屿宁不清他的口型,眯着眼走近了两步。
迟越害怕地贴着墙,喉结都在打颤“干什么打架啊”
他觉得有些奇怪,裴雪竹他哥哥一个搞金融的,为什么面对面站着的时候,着跟他这个当兵的差不多气势。
孟屿宁语气平静“我近视,不清你在说什么。”
迟越“”
他只好用气音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孟屿宁声音极低“来小竹。”
“废话”迟越用气音说出的感叹词并没有很震撼,“我问你来裴雪竹的目的是什么。”
孟屿宁没有直接回答,跟他玩起了迂回的话术,唇角似笑非笑“你觉得呢跟你一样来给自己加油打气的”
迟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被他一句话又给打入了地狱。
他痛苦地低吟一声,捂着额头兀自难受。
孟屿宁眉梢微扬,极小幅度地笑了笑。
“你不要告诉裴雪竹。”
半晌后,迟越低声再低声请求。
虽然是在请求孟屿宁,但那一脸威武不能屈的样子着特别像是被逼迫才不得已放下态度。
孟屿宁浸染名利场多年,即使是对手都能笑容迎面。
如今当面对他表示抗拒和厌恶的,迟越还是第一个。
他轻笑,语气温和“当然。”
回答得太干脆,迟越的直觉又开始作祟。
男人的直觉有时候出乎意料的准,尤其是和女人有关的。
“你是不是――”迟越顿了顿,选了个比较含蓄的问法,“你和裴雪竹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吧”
没有血缘,其实就是邻居而已。
哥哥妹妹喊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兄妹。
迟越打心眼里不相信这种所谓的兄妹关系有多纯洁。
孟屿宁微偏头,眼中带笑,对他的智商表示肯定“你挺聪明的。”
被夸了的迟越一点也不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