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就是恬不知耻的跟在后头来的,京城的人与郡守的传话,也是她干的,要不是她,郡守肯定也不会知道,陛下特别看重苏景这一点。
李瑟的脸色,就跟从染缸里捞出来的料子一样,很是鲜艳,得意之色简直能一样表,就跟癞蛤蟆终于吃了天鹅肉一般,“苏景,苏大人,念在咱俩是同乡的份上,您瞧瞧,您死之前,我还来送您一程,您也不必谢我,您死了,陛下的心,才能慢慢的回到我这来。”
说完,李瑟仰头狂妄的笑了起来,苏景也跟着笑了起来,很轻很轻,不似嘲讽,倒像是看淡人间一切的云淡风轻。
难怪别人都说,死前的人,最是清明,她总算是明白了。
她这一辈子,本想成为一代名相,就像楚相那般。或者,做一个潇洒的人,像师叔楚嫱那样,可最终,她还是失败了,她只学会如何做一个,穆元祈身边的女人。
就算是高管俸禄,可都比不上站在穆元祈身后,看他之巅江山来的让人沉醉。
也是这一刻,苏景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最初的目标,都是一成不变的,可能是那个人,可能是那句话,又可能是那个眼神,总会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放弃一切。
可惜,自己的时间,似乎并不多。
缓缓的扭过头,打量着李瑟,苏景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皮肤并不算白皙,还是少穿粉色的衣裙,有种看到野猪冒充家养的感觉。还有,你腿短,腰粗,虽然缺点很多,但是还好有一样,就是脸大,别人第一眼看的就是脸,倒也不会注意到你的身材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好歹,算是戒了一出门就自带花瓣除臭的习惯了,这样,极好。“
自带花瓣,除臭?
这大抵是李瑟听到的最为过分的一句话。
别人这叫仙气!!!
可是李瑟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以前的那些愚蠢行为,不过是为了博得别人的关注罢了。
所以说,苏景从来都不把李瑟当做问题,因为智商压制,根本够不上问题。
“你!!苏景,反正你活不成了,我帮你减轻点痛苦,反正陛下大概也是活不成的,竟然还不知死活的亲自照顾你,估计现在的沉睡,就是患病的前兆,你瞧瞧,江兰侯谢耀下落不明,圣安王爷本领再怎么通天,可无奈于生死之间,也是回天乏术。你以为你走了,穆元祈就能活了?义父说了,等陛下病入膏肓,我再送上良药,加上我李家的地位,必定可以扶持我为中宫之主。”
苏景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后宫中之主的位置。
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瘟疫,牵连下来,得有多少人?
“你也不用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这种人,阴沟里的手腕玩了那么多,还会在乎几条人命?”
李瑟说的很是笃定,就像是亲眼看到苏景不把人命当人命般。
苏景直觉得好笑,躺在水洼中,就狂笑了起来。
李瑟气不过,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就朝着苏景刺过去。
“啊!!!!”
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在山边上,带着一丝凄厉,听着怪吓人的。
片刻山边悠悠的传来歌声,仔细一听,倒像是淫词艳曲,这种歌曲,一般很少有人会场。
苏景被扶着坐在路边,她背靠的那颗树上,正做着一个身穿男装的女子,头发高高竖起,虽然小腹看着有些隆起,但是并不算太大,这人真优哉游哉的坐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一边哼着******,一边看着被吊在树下的李瑟。
“你,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竟敢这么对我!!!”
李瑟不知自己面对的是谁,只一味的扯着嗓子喊着。
坐在树上那人,突然吐掉嘴里的草,从怀里摸出个石头,朝着李瑟的门牙射了过去。
嘣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和女子凄厉的嘶喊声响起。
那人捂着耳朵,懒洋洋的道了句:“他么的,真是吵死了,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信不信!!!”
被掉在树上的李瑟一听,立马安静了下来,捂着嘴,满手都是血,可又真的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