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亮得早,谭昭迷迷糊糊地醒来,就感觉眼皮子上有调皮的阳光在跳跃。他忍不住睁开眼睛,一黄一白两只异色瞳仁望着简朴的床顶,记忆终于回笼。
别闹,说你呢,阿曜
谭昭瞬间就感觉眼珠子跳了两跳,他好脾气地摸了摸眼睛,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是大猪蹄子,有些难以忍受地摘掉,这才又安抚了一遍乖一点,等这事儿过去,就带你们去大好河山,怎么样
果然他刚说完,谭昭就明显感觉到了两只小可的欢喜,作为雨露均沾的杰出青年,周侯爷又摸了摸胳膊上的长生诀,这才伸手给自己穿衣。
出了门,谭昭目的十分明确,直奔开封府小厨房。小厨房里果然弥漫着食物的芬芳,四娘本来在蒸馒头,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眼睛不由得一眯“哎哟瘦了瘦了,等着,四娘给你下面去。”
谭昭答应得那个干脆“好勒,还是四娘最疼我”
四娘年纪大了,最喜欢听小年轻说这话,闻言脚下步伐都松快了不少,嘴上还说着“很快就好了,等着”
四娘说的很快果然很快,一海碗满满的葱油臊子面,还配着新腌制的水萝卜,爽脆中带着醇香,吃上一口,谭昭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真是,他以前为什么觉得在外漂泊极是逍遥自在啊。
“四娘,你觉得我这样的,现在学厨艺还来得及吗”吃完一碗面,谭昭额头都出了薄薄一层汗,显然是有些意犹未尽。
“学厨艺周兄你也不怕切了自己的手指”
声音从后头传来,谭昭乍闻也是一愣,因为“白五爷,你上次写信不还说被你兄长关在家中了”
白玉堂一听,果然炸毛“什么叫拘在家中,那叫在家避暑”
“行吧,你开心就好。”可话是这么说,他脸上的调侃却不是这么说的,白玉堂心头小火苗一烧,忍不住就想跟人动手。只可惜啊,这厨房是四娘的天下,她勺子一敲,愣是名满江湖的锦毛鼠,那也只能乖乖坐好。
“好四娘,我想吃菘菜馄饨”
四娘端是冷酷无情“没有,只有葱油面,吃不吃。”
白玉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着某人的面碗,控诉道“他明明吃的臊子面,为什么我没有”
四娘很快就表示那是专门给周小哥做的,仅此一份,吃完为止。
“”眼见四娘潇洒地进了灶,白五爷心有戚戚焉“凭什么四娘对你比对我好,我明明比你长得更好”
这话谭昭就不同意了“朋友,说话要凭良心。”
“五爷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从来凭良心讲话”
“那你的良心现在肯定很痛。”
白五爷又想跟人打一架了,幸好这时一碗葱油面及时出现,及时挽回了五爷的理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便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当他肚子饿的时候,也只是一个被饥饿掌控的普通人。
“这个时候来开封,你也遇上难事了”
白玉堂方放下面碗,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我,我遇上了展昭,他离不开,托我来开封府送个信。”
“展兄他还好吗”
白玉堂有些懒懒地靠在桌子上,脸上还有些漫不经心“活蹦乱跳的,好得很,还跟兄长们一见如故,开口闭口都是嫌弃我。”
“五爷你最近有点燥啊,来,喝点菊花茶吧,清热去火的。”
“”
喝过友尽菊花茶,两人去找了公孙先生,刚好此时包大人也回来了。
这天气真是怪热的,包大人一边脱外衫,一边开口说着“今日进宫碰上了庞太师,他显是猜到了几分,定会有所行动的。”
这倒是不出所料,公孙先生接着他说着“那我们要赶在他之前破案”说是破案,其实就是治谁的罪,要治多深,是否要治那位的罪。
包大人办案自来秉公无私,可牵扯政治博弈,也微微有些有心无力。
倒是白玉堂,听得一头雾水,满脑袋的疑问“开封府又出大案了牵扯庞太师,展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追踪那人的”
公孙先生一喜“展昭去追踪谁了”
白玉堂离开京城尚早,他又是个不听朝廷消息的人,故而并不知道陈世美的事情,他闻言便道“去追陈世美了。我与展昭相遇算是偶然,他带着一群江湖人,托我兄长查探这些人的底细,原说是要上京的,因找到了重要线索,故而托我上京来说明。”
“这是他托我转交的信件,包大人请。”
白玉堂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上头果然是展昭的笔记,包大人完,也明白为什么展昭改变主意了。
包大人把信件递给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就小声读给了装瞎的谭昭听,谭昭听完,也不由感叹世事巧妙。
却原来自那日分别后,展昭带着一拨人又遭遇了一次截杀,索性南侠的名头不是白叫的,甚至展昭反追踪了对方,一路往南就碰上了出门收租的五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