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道:“王兄何时变得如此这般,出尔反尔?”
“不久前刚说与秦军划清界限,现在又说是秦军的最高统帅,这些话可不像是一个王该说的。”
嬴政嘴角微动,被他不着痕迹地抹去,脸色如旧,且又多了几分严肃,道:“不对,你应该称呼寡人为大王,或者是王上。”
“此前,是你的兄长在与你讨论朝政;此刻,是你的君王在训示臣子,两者并不冲突矛盾。”
“世子有疾,汝勤勉之。”
“燕王许诺,与朕何干?”
我变成朱高煦了?
王兄变成judy那个老登了?
不对。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他能够称judy为小登。
“王兄,你别这样,臣弟心里害怕。”成蟜面露难色,他倒是没想着分走国尉缭的功劳,只是跟嬴政开个玩笑。
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
君王抢夺臣子的功劳,这件事怎么说,都是成蟜挑起来的。
满天飞的流言他不害怕,因为那些真是流言蜚语,做不得真。
嬴政要分一半功劳的话,成蟜能糊弄缭,帮助王兄再提一提威望。
可是,真心做不来糊弄全军将士的事情。
依照嬴政的脾性,争夺臣子的功劳,概率不大。
可成蟜这一番弄巧成拙,使得他心中没有了底。
要是嬴政为了惩戒他,就非抢这份功劳,成蟜就真的是把自己坑死了。
“现在知道慌了,方才胡说八道的时候,怎么就不过过脑子?”
“你早已不是只会哭闹的孩童,所言所行,皆要亲自担起责任。”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也可能是生出了幻觉。
又或者是,成蟜迎难而上,与那些施压的大臣硬碰硬,颇有一种为了维护他这个王兄的地位,而悍不畏死的气魄。
不管怎样。
今日,嬴政破天荒地以为,痛揍成蟜并不合适,还是要循循诱导,才能够让他真正长大,拥有几分大秦栋梁的模样。
“李斯既然去了巴蜀,你便留下来吧。”
“你惹下了赵国这一档子事,那就负责到底,国尉与你之间的谋划,送一份案牍入宫,寡人准你调动赵国边境兵力,以备不测。”
“至于,廷尉府大牢关押的囚犯,自会有廷尉府审判处决,你就不要再插手廷尉,免得外面再传流言,说你手伸得太长,给寡人带来诸多聒噪。”
就这么听完嬴政的良苦用心,成蟜要是说没有半分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可要是让他就此支棱起来,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一方面是王兄的期望,一方面是自己的生活,选哪个都会留下遗憾。
成蟜沉默着,平日能言善辩,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