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谓的农民起义军,他们起义的缘由可以理解,也值得同情。民不聊生,活不下去了当然要造反。但是他们的作为就不好说了。不事生产,以杀人抢劫为生。所过之地无论城乡均抢光烧光,男女老幼或杀或胁裹,赶上日本鬼子的三光政策了。他们只能不停的抢、杀,否则无法生存。并且他们客观上帮助了满清。绝不是后世那些学者所说的农民起义军那么光鲜,他们对社会经济、生产、文化的破坏并不弱于后金。
如果真的碰上了农民军,自己对农民军的态度还真是不好说,遇到的时候只能视当时情况而定。
生存于乱世,苟且偷安是不可能的,那样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是,从哪里入手呢?在乱世里什么最重要,当然是枪杆子、米袋子、钱匣子。以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不好说,好在起点还比较高,朱家也算是不小的官宦人家,起码生活不愁。但是无论如何要尽力改造自己所处的环境,否则后果很严重。历史上朱大典、朱万化的下场都不好。
历史对于朱万化的记载:“崇祯十六年,东阳县许都(人名)聚众叛乱,次年正月围金华。大典子万化募人抵御,将贼人击退。知县徐调元查许都所部花名册有万化名,言大典“纵子交贼”,东林出身的巡按左某据此上奏。于是,这位挽救了金华的忠臣居然以“通贼”和“贼去而兵不散”被下旨逮捕治罪,抄家(查抄了朱大典的家)充饷且令督赋。”这个“督赋”是何意,看不懂,反正不是好事。
想到这些“历史”,自己已经站到悬崖上了,为了不跌落悬崖,自己只能努力改变这个世界,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梳理一番思绪,朱万化心情略好,或许是穿越者的体质强健,他觉得身上的病也轻了,午饭他吃了一点粥,让人把自己的跟班朱顺找来。
朱顺步子蹒跚,耷拉着头,苦着脸,斜着身子蹭进来。全没了往日的顽皮。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干什么?”朱万化问道。
朱顺小声拿捏着回答到:“回大爷的话。大爷九死一生,都是小人的错,没有照顾大爷周全。小的担心大爷身体,也是茶饭不思,昨晚也没有睡觉,一直在外面候着。大爷可感觉好些了?”
朱顺是家生子,今年才17岁,按后世的观点还是个孩子,这个时代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聪明伶俐,是个忠仆。
听着朱顺的回答,朱万化忍不住笑起来。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处,忍不住又挺直了身子,哼了两声。朱顺也紧张的想凑上去扶一把,又有点不敢。
朱万化微笑着看着他,问道:“你个猴精,不是挨打了吧?”
的确,老爷朱大典说他不用心,令人打了20板子。
“是屁股疼睡不着吧?不过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想一想,如果你有错,没有受到惩戒,别人会嫉妒你被我宠溺,虽然未必记恨你,终究对你不好。所以你不要记恨老爷。”朱万化微笑着教导朱顺。
朱顺躬身垂首,肃然而立。答道:“大爷教训的是,借个胆子我也不敢记恨老爷。老爷和大爷的恩德我时时记在心里。以后再不敢有疏忽。”
朱万化又道:“这次也不能全怪你,是马匹出了问题。你叫马倌老三过来,我有话说。”
“老三被老爷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府了。”朱顺答道。
朱万化默然。老爷子朱大典还是狠辣呀!
见大爷没有说话,朱顺又说:“事后检查,那马背的马鞍处有伤。”
朱万化听了一愣,沉默一会,又说道:“给你三天时间,休息一下,养好伤。然后出去给我办一件事。”
朱顺赶紧抢着回答:“不用休息,我没事。其实那天打的不重,叔叔们都是怜悯着我。大爷有什么指使我今天就去办。”
朱万化又笑了道:“这话不能随便对外人说!记住!”
朱顺赶紧答道:“是,是!”
朱万化收了笑容道:“你到我们出事的那段山路附近的田庄、山村看看,有谁家办喜事了。办喜事的人家是什么底细。”
朱顺道:“这两天我就想找他们算账,敢伤了我家大爷……”
朱万化连忙道:“我要你暗中打探,不许声张。你给我记住,在外面,不许你仗着朱家的势力欺负人。要让我知道你做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我饶不了你小子!”
朱顺赶紧答道:“是,是!小的不敢。”
“你去吧,打探到什么情况,回来禀报我。另外告诉你爹和你哥哥,把手头的事情了结一下,过几天我有事派他们出远门。”
朱顺的爹叫朱富贵,40岁。是个精明的汉子,朱家的得力下人,他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朱颜。老二就是这个朱顺,老三叫朱三顺。朱富贵还有个哥哥叫朱福,也是朱家的仆人。这一家人的名字也不知道是怎么起的,完全没有顺序。
三天后朱大典又来看望万化。他今年48岁,正值壮年。个头不高,身体健壮,红脸膛,双目炯炯有神,说话瓮声瓮气。“万化,恢复的怎样?”人没有进屋,声音先到了。
“父亲,我不能起床,怠慢您了!春香,快上茶。”
一番问候之后,万化令丫鬟春香出去,并守在门外,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万化思索一番,漫漫地说道:
“我出事的山路左右一大一小两条山沟,周边十几里之内只有不到十个村庄。在出事那天,并没有任何人家有嫁娶喜事。可是那天明明新郎官披红戴花骑着马,抬着花轿,唢呐锣鼓、热热闹闹。此事看来是另有蹊跷了。”
“竟有此事?此事当真?”朱大典,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啪”的一声,正在拨动茶水的碗盖儿落在茶碗上。
---第1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