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迪斯去店晃了一圈,确定店铺的运营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安心先去解决自己的“小问题”。
说实话,她之前没有参加过心理互助小组,但是既然“贝儿”帮她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说明它起码是安全且有效的。
她也确实需要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之后造成什么不妙的结果。人们不是常说,聪明人干起坏事来,会对社会更具有危害性吗
格拉迪斯并不想要挑战这条底线。起码,现在绝不。
她换了一身浅色调的卫衣和休闲裤,宽松的款式穿着很舒服,还带了一个特别叫她有安全感的连体帽。
格拉迪斯侧挎着背包,打开了手机的导航软件,然后坐着地铁去了那个预定的地点。那儿附近交通便利,找起来也很容易,已经作为聚会的地点很久了。
这一个心理互助小组的主题是关于如何走出身边亲朋好友的死亡阴影,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来,并不像那些有社区工作者或者心理咨询师指导的聚会那么专业。它的组织模式更加松散,活动的地点也更加地日常化。
这个小组里组织聚会的人是一个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士,身材高挑,穿着深紫色的衬衫和黑裤子,十分干练的模样,不像一般的上班族。她有着一头棕黑色的长发和棕褐色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很能安抚人心,但在她放下笑容的那几个时刻,英气的眉眼又让她上去格外得有气势。
“你好,我是乔,这个互助会的主持者。”女士伸手,招呼着她“你是新加入的格拉迪斯,对吧叫我乔就行。”
“你好,乔。”格拉迪斯伸手握上去。对方的手比她的要大一些,温暖,干燥,莫名地有力,在一些关节的地方还格外的坚硬、毛糙
来对方的身份,或者说职业,并不太寻常。
“你可以先坐过去,跟他们随意地聊一聊。”乔转头说道“还有几位朋友没有到场。你们可以去吃一点,喝一点什么。”
格拉迪斯注意到这里的长桌上摆着一些食物和饮料,不算精致,但充满了家庭氛围的手工感。大概是成员自带的吧一般来说这不都是组织会的吗
“哦,我不知道还需要这个”格拉迪斯有些吃惊。
一个头发略有些花白的中年女子主动递了个盘子给她“别客气,亲的。我可是非常希望有人能欣赏我的手艺。”
已经到场的成员参加这个小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他们的面容上,你完全不出他们曾经经历过至亲至的人从身边突然离世的悲伤,而是轻声交谈着,露出了温和的,舒缓的表情。
这个心理互助小组一半的成员是已经走出阴影,想要回来鼓舞他人的人,或者是正在努力的人,而另一半是刚刚经历不幸的人。
格拉迪斯受到了一些年长者的照顾,她也不客气,以乔为话题加入了这场开始前的闲聊。
“乔是纽约警署的警探,为人十分可靠。”
“哇哦,那真是很酷的一份职业。”
“是的,我们上次还到她的男朋友来接她。真是十分般配的一对。真高兴她已经走出来了。”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本质。
“至于其他的,你一会儿可以在圆桌故事上再听。希望你能度过一段放松的时光。”
“谢谢。”
那个热情地招呼她的中年女士自称名字叫做梅,后来在她的侄子到达之后,就先退场了。她兼职在做社区志愿者,来这里不过是想帮乔搭把手,顺便确定她的侄子会来参加活动。
格拉迪斯刚从聊天中得知她的丈夫前两年死于一场枪击案,现在又到一个棕发的男青年背着包走来,不免对这一家子的遭遇深表同情。
等人到齐后,他们纷纷带着饮料和小食坐到了另一个椭圆的桌子边上,九个人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除了主持活动的乔,剩下八个人都是这次心理互助小组的成员。
乔首先开口“这次我们的小组来了两位新成员,首先让我们一起欢迎一下他们两人。”
乔带头鼓掌,一阵善意的掌声也随之轻声响起。
“那么先请老成员们再自我介绍一下。”乔让其他的六个人先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圈,然后又转头让两个新人来自我介绍。
“我是格拉迪斯,刚刚大学毕业,目前在一家店工作。”
“我是彼得。我现在帝国州立大学念生物系。”
起来他们两个人确实是在场年纪最小的。
乔先让其他人分享了自己最近的生活,同时也谈了谈她的故事。说实话,这里面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突然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乔还坦言了自己因此那半年都有酗酒的问题。不过她现在的样子,她应该已经戒掉了这个糟糕的习惯。
故事分享会到最后,重点自然落在了格拉迪斯和彼得的身上。不过考虑到他们是新来的,大家都选择让他们自己坦露愿意说出来的部分。
这一次先开口的是彼得。说起彼得,乔是在场对他最不陌生的那一个。他的婶婶,就是来帮忙的那位中年女士梅,前两年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后来在参加心理互助会的时候与乔熟悉了起来。乔没少在座谈会的时候听梅说过她家有个多么可的侄子,而在失去她的丈夫之后,她又是多么的担忧侄子特别有段时间他总是早出晚归,或者身上带着伤口回来。好在,他的侄子还是以优异的成绩从高中毕业了,现在在大学里的学业也维持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