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坈己的夫人与裴余氏寒暄几句,很快,余夫人便禀明了他们夫妇二人此次的来意。
他们是来寻女的。余夫人含泪说道:“我女儿身上有一块玉佩,前些日子在当铺里见到了。我们顺着这条线查找才得知,得,得知我家桃儿被卖进了侯府。我们知道侯府里都是和善人,桃儿来到了侯府,总比在外受苦要强,到底是缘分。今日我们厚颜来寻人,打扰了你们,我们万分歉意。”
“这是哪儿的话。”裴余氏看着余夫人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你家闺女真在我这儿,也算圆了你的寻女心。”
裴达忱姗姗来迟,刚好撞上了这一幕。自那日和裴余氏说破后,他一个人想了许久,终于来时决定来配合演这么一出戏。
听到余夫人和自家夫人这一唱一和,裴达忱没忍住冷哼一声。
不过,裴达忱这小声的冷哼淹没在余夫人的感激声中。
裴余氏看到裴达忱的到来,心头一直悬挂着的石头悄然落地。裴达忱肯松口最好不过了。
裴余氏不露深色,对余夫人说道:“不知那桃儿,如今唤何名,可有查出来?”
“凤鸢……”余夫人激动的说道。
“啊,凤鸢应该跟四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平阳郡主配合的说道。
余坈己面色似惊似喜,一脸期盼的往外头瞧去。
当凤鸢才和裴久珩一起出现在大厅时,余夫人望着凤鸢,一声惊呼。
余坈己看着凤鸢,说道:“像,真像。桃儿,你和你曾外祖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总算找到你了!”他面色激动,伸手抚了抚须,似是在平息内心的激动。
凤鸢蹙眉看着余坈己,有些被他吓到了。若非凤鸢知道内情,也要被这双人给骗了。裴久珩同虽已经同她套好了话,可真遇到这场面,还真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她记得裴久珩说过余坈己的亲眷。余坈己口中的曾外祖母二十岁便离世了,距今已经有六十余年,她没有留下画像,对如今的人来说,难以分辨,自然无法反驳,由着余坈己这一张嘴说。
而余夫人则是抱着凤鸢,说道:“我的儿啊,娘的心肝哪,你,你受苦了,那天煞的人贩子,竟将你这余家好好的大小姐给卖去做了婢女。娘这颗心哪!”余夫人不顾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凤鸢浑身僵着,求助的看向裴久珩。
裴久珩站到余夫人面前,将凤鸢拉到自己身边。他似是询问的看向裴余氏,说道:“娘,这是怎么回事?”
“明知故问。”虽然已经妥协,但一直气不平的裴达忱又冷哼了一声。
裴余氏瞥了一眼裴达忱,对裴久珩说道:“凤鸢是你表舅丢失的女儿,如今他们找上门了。”
裴余氏又看了看激动的余坈己及余夫人,面露难色:“照理说,我们自然要让你们领回凤鸢,但是……”
余夫人则是看着裴久珩和凤鸢相握的手,似是已经有了猜测。余夫人有些狐疑的问道:“凤鸢是四少爷的屋里人?”
裴余氏似是觉得有些棘手,说道:“并非,但珩儿极看重凤鸢……”
裴久珩严肃的说道:“凤鸢虽不是我屋里人,但是我喜爱她,你们不准带走她。”他说罢,将凤鸢护在一边,手搂上凤鸢的肩膀。
凤鸢虽知今日一切皆为做戏,可听到裴久珩如此宣誓,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似乎一切都是真实的。
裴余氏喝止裴久珩,说道:“松开。凤鸢,凤鸢如今算来是你表妹,你放尊重些。”在旁人眼里,裴余氏已经极给余坈己夫妇二人颜面了,都出了五服,裴余氏还客气的称凤鸢是裴久珩的表妹,算是认了余家这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