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绝望的情绪冉冉升起。我知道自己正处于疯狂的边缘。
曾经我的感情是一片海,现在它们藏在深井之下,只见水波翻滚,却被圈在圆圈之中,不得流动。
我永远都无法准确地表达内心。我无法表达此刻。我只能准确地表达上一秒钟。所有的东西刚说出来就变了。
我曾经浪费过的爱比中国银行里的人民币和美元还多。只是如果我不说,会不会他们永远都不明白?
我大哭起来。泪水划过面颊时有些轻微的刺痛感。我知道我失去了对我最重要的一个人。他不会再回来了。我再次感觉到某种危险的情绪。热气一下子涌上来,让我发现还身处夏天。就是这个夏天。夏天迟迟未走。
“你和john还有联系吗?”在他临走前一晚,知道这件事的朋友在msn上问我。
“你真逗,”我说,“我怎么可能还会和他有联系?我有和他联系的理由吗?”我反问她。
“没有。”一分钟之后,那边打过来这两个字。
“你和那个美国男孩还有联系吗?”
他临走前一夜,也这么问过我。
“没有。”我说,“我没有通过任何渠道联系过他。”
我走到楼下去买烟。rum酒还剩最后一点。我应该再买瓶可乐。
街上没有什么人。门口传达室的老大爷看了我一眼。红旗随风飘展。
一个盛大的聚会开始了。这么长时间的倒计时终于结束了。
宁在msn上。她说要让周给我打电话。
周很快给我打电话来。第四声铃声响起来时我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异样。他给我讲了一个电影故事,并且说如果走过世界,发现回来的路仍很清晰,那他就会回来。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回来的可能性非常渺茫。那么聪明的人。我了解他。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被他吸引的原因。
“我可以接受你是同性恋,我喜欢看你和宁在一起,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周对我说。
“周这个神经病!”我说。
“周这个神经病!”她说。
“你见过比他更神经病的吗?”我问。
“我们。”她答。
此后她便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她说过九月份来北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