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这些野鬼的日子难挨,阎罗不怜惜,满脸堆笑。
旁人怎么惨,关我什么事?
“羽妖公案了结,我与黑君按招魂牌的指引,将鬼魂们逐一召回地府。多日的惊吓积累,此刻受人牵引,如同回家。”
不错,人死后变鬼,阴鬼难入阳宅,地府才是他们的家。
“但这个家,家法实在太严了,谁敢不掏钱出来孝敬,就逃不过油锅磨盘的伺候。经历了多日的心惊胆颤,躲避追杀,就算再硬的汉子,心里也早就软的像一摊水了。”
听到这里,阎罗连连点头,将话接过来:“不错,不错,我白儿郎洞悉人心,正是憋了他们这段时日,才造就了我们赚钱的时机。”
见白无常的酒杯又空,再为他斟满,满脸堆笑:“时机讲清楚了,儿郎还是说说下一个买卖吧。”
阎老头好耐性,为了听下一个买卖,忍足了我的胡言乱语。
轻轻一笑:“巧得了这次经验,如果我们再不会做下一个买卖,岂不是被人笑我地府无脑?”
反问过后,终于将话讲明:“如法炮制,咱们再憋一段时日。”
上次憋鬼,是因为鬼使不在地府,不得已而为之。
这次,鬼使明明都在,难道要蓄意为之?
岂不是乱了我地府经万年的规矩?
顿时沉声不语,阎罗阴下老脸,也不再为白无常斟酒了,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似乎不察阎老头的不悦,白无常自斟自饮,继续欢言:“好叫阎老大欢喜,我与黑君,又得告假一段时日。”
鬼使一职,何其重要?
地府的买卖全靠他们牵引才有主顾,怎么刚安定了几天,就又要出逃?
沉下脸,阎罗冷哼一声:“上次东海斩妖,你们手脚不干净,不但逃了羽妖,还把东海边弄的乌七八糟,这个罪,还没向你们问呢。”
“哦?”白无常堪堪苦笑:“是谁说逃了东海羽妖?”
单掌一摊,伸向白无常:“如果没逃,羽妖的尸身呢?”
“没有。”无奈的深深点头,长叹一声:“如果尸身是凭据,那只能说羽妖逃了。”
再哼一声,继续斥责:“逃了羽妖不说,黑儿郎扭过头自砸地府,你与他司职相同,也难自圆其说。”
擦了擦额头汗,白无常面色苍白,颤微微的问:“还有吗?”
“你们东海一路,得罪了仙界门神,打压了无数妖族,这么多年,我地府巴结仙界,与魔界交好,被你们全糟蹋光了。”
一路侠义,却被说的如此不堪。
有多少豪杰承受冤屈?
英雄寂寞,古今如此。
喝了一口定心酒,白无常几乎坐不住了:“继续说。”
夺过他手里的酒壶,阎罗对嘴豪饮,抹了抹胡须上的残酒,沉声问:“听说你们还搅乱了西方极乐?”
终于被骇的从椅子上滑脱了,白无常坐在地上,连连摇头:“我们有几两本事,阎老大还不知道吗?西方极乐这件事,纯属谣传。”
“这么说,其他的事,你是认下了?”
既然被人抓到了短处,狡赖也没有意义,只能点头:“认了,认了。”
话音一转,换做白无常满脸谄媚:“不过,可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