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不由心中怜惜,他自然也知道这些事以及德妃母子的处境,可是他的确没有查出任何头绪来,他只能拍了拍德妃的肩:“这些朕都知道,的确是委屈你们母子了,好了,朕多派些护卫在你们身旁,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好吗?”
德妃抬起了头,泪眼涟涟:“那若是皇上查到了之前的两次刺杀是何人所为,又当如何?”
楚帝眼神如刀,恨恨道:“那自然是依照国律处置,不论是谁,定当严惩!”
德妃拭了拭眼泪,正色道:“臣妾也一直以为无法查到是何人想要谋害我们母子,可是就在不久前,明侯进宫见惠妃,离宫时路过御花园假山时,曾听到有内监与人悄声低语,说的内容便是要谋害我们母子的。”
楚帝心中一震,忙问:“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此事已有一段时日,只是当日明侯不知这内监究竟是谁,不敢随意说出,直到昨日,他在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才确定了那人是谁。”
“是何人?”楚帝的语气听起来已显怒气。
德妃磕了一个头,回道:“此人已被拿下,陛下还是亲自审问他吧。”
“带上来!”
王安被带上来的时候已是面色如土,吓得抖抖索索,随同一起进来的还有明言正。
楚帝见那内监看起来甚是眼熟,指着他问道:“你是……”
“奴才……名叫王安,是……是木贵妃身边的贴身内侍。”
“木贵妃?!”虽是料想之内,可是当这个名字从王安口中说出,楚帝仍是又震惊又愤怒。
“皇上饶命!”王安如捣葱一般磕着头,“奴才都是听从木贵妃吩咐,是她吩咐奴才联络城防营副都统薛进,杀手的事情都是外面安排,奴才真的不知!”
楚帝心头一团怒火升起,从前猜测是一回事,可现如今有了人证,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是另一回事。楚帝强压下火气,继续问:“那个薛进,你一共联络了几次?”
“两次……”王安抖抖索索说道,“一次是十二皇子从北燕逃出来之后,还有一次……是德妃娘娘同十二皇子去护国寺进香的时候。但奴才只负责联络,其余之事……一概不知……”
德妃在一旁听了,一边抽噎着一边朝楚帝道:“还请皇上为我们母子做主!”
楚帝缓了一口气:“叫木媛清那个贱人和景王一同进来见朕!”
这个口气,显见楚帝是动了真怒了。木贵妃自打听说王安被人带走之后便坐立不安,那边赵胜来传,说楚帝要他们母子觐见,木贵妃心中忐忑,带着景王一同去了。
那边营帐里的架势令木贵妃见了便心头一跳,赵云翼本就心中有鬼,这时候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跪下!”楚帝语声严厉。木贵妃跪在地上,双眼含泪问道:“皇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楚帝双目如刀看着木贵妃:“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好,那朕就叫这个奴才好好说与你听一遍!”
王安哆嗦着,在木贵妃和赵云翼跟前又将刚才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赵云翼面如土色,第一次,赵云彻刚从北燕逃出时,他的确借助木贵妃和城防营薛进派了一批杀手前去刺杀赵云彻,目的是阻他回京。可是护国寺一事,根本与他无关,现在他除了全部抵赖,也别无他法。王安一说完,赵云翼便忙喊冤枉:“父皇单凭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就认定儿臣同贵妃有罪吗?也许是旁人借了这个奴才之口来污蔑我们,父皇,请一定明察啊!”
楚帝看看一旁站着的明言正:“明卿,你说。”
明言正回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虽然臣并未看见说话之人的相貌,但是这王安说话的声音极易辨认,臣相信不会听错,若是皇上觉得王安之言不足信,可以将他暂且扣押,待到回京之后,再审问薛进,相信事情就会一清二楚了。”
“明卿所言甚是。”楚帝看了看跪在下面的王安,下令,“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准有半点差错,等到回京之后,再行审问。”
他又看了看低着头跪在下面的木贵妃和景王,心中不由厌恶,令道:“你们二人这两天呆在营房哪里都不许去,等到回京之后,朕查清此事,若真是与你二人有关,朕决不轻饶!”
眼下乌渊汗王还在这里,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也的确不是处置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只能等到回京之后再做决断。此事之后,楚帝免不了又好好安慰了德妃一阵,至于明言正,还惦记着小玉的婚事,从楚帝营帐出去之后便要去找女儿,却听人说小玉并不在营帐内,而是同孟瑾瑜一起出去了。明言正不由气苦,这都什么时候了,不先想想怎么解决同那个三王子的婚事,两人竟还有心情跑出去?!明言正找不到女儿,只好先去找惠妃商量去了。
明玉的确是同孟瑾瑜一起出去了,只不过两人不是出去瞎逛的,而是去找萧昀去了。
萧昀见到明玉自然是欢喜,可是看到孟瑾瑜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你说有话要同我私下谈,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你要说什么麻烦快些!”萧昀对着孟瑾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