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下恢复了的脸,随后又看向了自己抓着蛛丝的那只手。
此时他手的血肉和蛛丝之间仿佛是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血肉和蛛丝在腐蚀和恢复之中选择了嵌在了他的皮肉之中。
假如要将这东西扯掉,那就必须再次掀开最外层长好的那层皮才能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一双眸子冷冷的盯着馒头钻进去的方向。
而腐蚀的疼痛和酥麻感就像是双重折磨般在他感知里不断重合揉捏,使得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开始暴躁起来。
他直接用手将皮肤之下的蛛丝一把抓住,表情被痛的狰狞的连皮带肉,将其从血肉中迅速剥离而出。
还没等蛛丝继续腐蚀他另一只攥住的手,就将其一把扔在地上。
在离开常言的身体后,透明的蛛丝之上夹杂的血肉也快速消散成灰。
而这时常言被蛛丝攀附的那只手也生长出肉芽快速恢复。
十多秒后,被蛛丝带出的血水和血肉全部消失不见,而常言受伤的部位也恢复如初。
“馒头,你在搞什么!”
常言声音很小,但语气却很严肃的看向前面的蛛网下方。
这时候,蛛丝下方,一个鳞片上满是腐蚀痕迹的白色小脑袋伸了出来,豆大的金色眸子里倒映着常言的身影。
馒头的蛇信子吐啊吐的,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看着馒头这副模样,刚还满腔怒火的常言眉头一皱。
蛛丝很明显对馒头那一身坚硬的鳞片也有腐蚀性,既然有影响,这家伙又为什么要往里面钻?
想着此时馒头看着他的表情,一个想法顿时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馒头这是在喊他跟过去?
想到这儿,他那烦躁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你这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吗”
常言盯着最里面的东西沉默了下,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馒头。
不知道为什么,常言是打心里信任馒头的,只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直觉。
虽然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傻不拉几只会喊饿,但他总是感觉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害他的。
哪怕他伤害馒头,馒头都永远不会伤害他。
他脱下外套,将其缠绕在双手后,从包里掏出把军用匕首尝试将面前拦路的蛛丝切割开来。
但这蛛丝的柔韧性极强,哪怕是锋利的军用匕首都切割不开。
甚至还肉眼可见的在匕首上留下了浅白色的腐蚀痕迹。
见状,他只得放弃使用刀具的打算。
将匕首放回背包,随后将其这些扔在门口。
他直接上手将面前的蛛丝扒拉开往前走去。
哪怕有衣服包裹双手,这些蛛丝的腐蚀性依旧极强。
走了不到几步,缠绕在手上的衣服就已经腐蚀成了一块块碎布飘散而下。
见状,常言只得用毫无防备的双手将其掀开。
蛛丝接触到他后,痛的就像是有无数把小刀不断在接触到蛛丝的地方一刀一刀割出无数伤口。
每一次身体被蛛丝腐蚀,随后又愈合。
在这过程中,他反复经历着犹如刀割般的剧痛。
而这些伤口又不断在愈合和腐蚀之间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很是诡异的黏在他的皮肤之下。
而前方几步之遥的地方,一身布满腐蚀伤的馒头缩在蛛丝之下,口中吐出嘶嘶作响的信子。
看到常言走近,馒头毫不犹豫的转过身,迅速且悄无声息的继续向前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