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倒也是答应了,道:“既然长离不放心,那以后就你来吧,就是可惜没能找到到底是谁所为,不然的话,本宫倒是担心,她还会有下一次动作。”
“皇后娘娘不必担心,以后奴婢在您身边守夜,到时候一定把这衣服给看的牢实了,谁也别想破坏。”陆长离侧眸看了一眼成毓,问道:“成毓姐姐,您不会怪我私自做了决定吧?”
成毓闻言,神色微顿,随即淡淡笑道:“不会的,就是辛苦长离,还要看着。”
“没办法,这么好的衣服,我可是做了许久的,我猜那人一定是嫉妒我,嫉妒我受到皇后娘娘的夸赞,所以才一时嫉妒心作祟,才会这般。”
陆长离语气有些重了,景婵听了觉得有些不舒服,道:“陆长离,我怎么觉得你想是说给我听呢?我可不会嫉妒你就做出这种事情,你也没到我嫉妒的那个地步。”
“我也没有这般说,是景婵姐姐多心了。”陆长离搅着手中的帕子,眉间泛着几分愁苦,像是努力思考着,喃喃道:“到底是谁呢,一件衣服而已,毁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景婵轻嗤一声,眉尖微扬,一张粉面浮现十足的幸灾乐祸,道:“谁让你以往尽出风头,总是弄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在皇后娘娘面前邀功,这下可好了,是有人看不惯你了,才有此一遭,怪你自己不知收敛!”
陆长离见她这般,只是低首浅笑,扬声道:“我做那些,不过是想着逗皇后娘娘开心罢了,东西是皇后娘娘愿意赏赐给我的,再说了,奴婢有没有邀功的意思,难道皇后娘娘您看不出来吗?您快教导教导景婵,日后嫁去了别人家,也这般说话带刺,往日在婆家可是十分不好过的。”
景婵也没料到陆长离正说着自己呢,突然就转到了皇后娘娘的身上,连八字两笔画一笔都没有的事儿也能凭空捏造出来说说,更是气的她面色充血,一阵恼意冲上心头。
呵斥道:“你别总是拿那些事情说事,真是不害臊,我倒是瞧着,是你自己想了婆家,还是赶紧求了皇后娘娘给你找一门婚事,早些走了吧,省的我瞧见了就心烦。”
陆长离毫不示弱,反倒越说越烈,道:“那也得把你给送走了才可。”
景婵气的跳脚,陆长离却是和皇后娘娘相视一笑。
旁边的成毓脸色微沉,陆长离仅仅只是一眼瞟了过去,也不知她到底再想些什么。
成毓猛然间一抬眼,却是刚好对上陆长离的那双含着几分探究的双眸,随即垂下头去,心中却是不受控制的颤了一记,连带着袖下的指尖也在微微发颤。
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陆长离已经继续和皇后娘娘说着话了,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陆长离也是个聪慧的,方才想必一定是怀疑她了,所以才会特意对她说那句话,而方才和景婵说的话中,也隐约有些含义。
“皇后娘娘,奴婢最近新研究了一些花茶,那些花瓣都已经晒干了,奴婢去泡一杯给您尝尝吧。”成毓突然站出来开口说道,面上挂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陆长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久久未能回神。
皇后娘娘瞧见她盯着成毓的背影看的出神,眉心微蹙,问道:“长离,你这么看着成毓,难道是怀疑她?”
陆长离回过神来,瞧见皇后娘娘担心的神色,还未说话,景婵便是抢着说道:“成毓不可能那么做的,她伺候了娘娘也很久了,以往皇后赏赐过多少名贵的东西,都没有出过什么岔子,而且成毓也不是那样的人,陆长离,你可别想诬赖给成毓。”
景婵护犊子一样的表情,看的陆长离也是哭笑不得,道:“我没想诬赖她。”重点是,到底是否是她,若是她的话,她也不算是诬赖了成毓。
期间没有人沾过那件衣服,皇后娘娘的柜子,没有多少人有机会触碰,除了景婵和成毓这两个贴身宫女,就连她也算上一份,她们三人可以触碰,成毓说没有别人接触过,那就确定在她们三人之间。
景婵是有事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没有就一定没有,她自己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剪坏了自己做的衣服,而成毓,相较于成熟很多,并非她有意见,而是当真觉得她城府较深,应当是往日在太子府多年历练出来的,所以她不怪她怀疑她。
自从她来到凤仪宫之后,成毓便是很少在内殿出现,她才会怀疑,是不是成毓对她有什么成见。
皇后娘娘就寝后,衣服便是由她放到柜子里,陆长离将衣服放好,又在衣服上撒了一些香粉,目露狡黠之色,随即将衣柜的门关了上去。
陆长离已经做好了陷阱,自然也就没有多认真的守着,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晚间,最后一丝月光,彻底的被云朵遮掩住了,一道黑色身影进了屋子里,瞧见了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陆长离,唇角轻扯,带着几分讽刺。
什么看牢实了,还不是睡得比谁都死。
翌日一大早,便是听见景婵叫嚷的声音,“陆长离,你不是说了你会好好看着衣服的吗?你这是怎么看的?”
景婵拎着一件衣服过来了,上面已经快要被剪成了一块破布。
陆长离被景婵的声音吵醒了,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随即哑声开口道:“你仔细瞧瞧可是那件衣服。”
景婵仔细瞧了之后,才瞧见,上面的绣花似乎不太像是原来的那件衣服,这个上面绣的好像只是一只鸟儿罢了,就连这衣服的形制,也和原来不一样,就是颜色比较相像罢了。
“你······那那件衣服呢?”
陆长离打了个哈欠,随后起了身,道:“放到我的柜子里了,这衣服是昨晚特意放进去的,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还会动手,这对我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若真的是那件衣服的话,可不是要我重做一件了。”
景婵撇了撇嘴,道:“谁知道你怎么惹得人家,活像是结了什么大仇,一次不行还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