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顾辞远双手抱怀,宛若一尊没得感情的冷面罗刹,寒眸盯着姜雨舟。
姜雨舟拿着拖把,吭哧吭哧地拖地,累得气喘吁吁,但在那道冰冷视线的注视下却不敢停。
而铁憨憨,它四只被绑着,整只胖乎乎的身子就这么吊着,正在卫生间里荡秋千。
秋千的下面,是它最害怕的一大盆水。
它越是挣扎,那秋千就荡得越欢,秋千荡得越欢,它就越是要一次次地经历要一头扎进水里的惊险刺激。
姜雨舟被下令把他家复原,而铁憨憨,也尝到了胆敢拆家的沉重代价。
铁憨憨与她同在。
一个小时后,姜雨舟把他家复原了,然后麻溜地给倪婉婉打电话,让她开车来接自己。
最主要的,记得把她的钥匙包包和昨天的衣服带上。
姜雨舟提着那件昂贵的礼服,身上穿着他的睡衣,裹着他的毛毯出了门。
“你的衣服和毛毯我干洗了给你送回来。”
“不用,扔了。”
扔下这句冷冰冰的话,那扇大门就无情地关上了,姜雨舟灰溜溜地上了倪婉婉的车。
倪婉婉看着她这副尊荣,满脸都写着八卦。
“你看起来腰酸背痛的样子,战况很激烈啊。”
姜雨舟有气无力,“的确挺激烈的。”
差点把家拆了,可不激烈吗?
倪婉婉笑得更加暧昧了,“你很累吧?”
姜雨舟点头,“是啊,累惨了都。”
辛辛苦苦地把那么大的房子打扫了一遍,能不累吗?
倪婉婉有点愤愤,“你都这么累了他竟然不送你回家,真是不绅士!”
姜雨舟叹了口气,“谁让我惹到他了呢?他那人,小气得很。”
倪婉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姜姜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们才刚这样那样,他就开始挑你的毛病,这个人就是吃饱了不认账,你不能惯着他。
就算他有钱,咱也不能当舔狗,不能太低声下气,不然以后他不得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姜雨舟听着她的这话,不觉有些糊涂,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等等等等,婉婉你,你慢点说,什么叫我们刚这样那样?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倪婉婉心直口快,当即就噼里啪啦把昨天的事一股脑说了,甚至还着重描绘了一番他们一行人打开了酒店房间之后看到的那副场景。
姜雨舟只觉得自己被一道惊雷劈过,整个人都被劈得外焦里嫩。
所以,之前她脑子里蹦出的自己把顾辞远压在床上的画面并非臆想,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过的!
她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几番变化,来了个姹紫嫣红,五彩变化,格外精彩。
她终于知道自己喝醉之后究竟做了什么蠢事了。
想起自己对顾辞远说,要他连本带利地多折腾几次,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方才自己跟婉婉的一番对话,也是鸡同鸭讲,完全没在一个频道上。
婉婉肯定是误会了她方才的意思,以为她说的是……
丢脸,真的太丢脸了!
霎时,她的脸变得一片通红,像是所有的血全都倒流到了脸上,红得几乎能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