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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娜的老家远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城市,她父亲知道了女儿的噩耗,舟车劳顿地赶来深圳,绝望地去警局领走了她女儿的骨灰。白川一路陪同着她的父亲,毕竟他跟他女儿生前相爱过,也算是送他爱的人最后一程。但没有看见时常去况娜住所的明蜀,应该是他去英国了,他还不知道况娜遇害了,罗菲这样猜想。
罗菲站在远处,看着那凄惨的一幕,直到他们钻进路边停靠的一辆车,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他才转身进了身后的一家咖啡馆。
想着死者亲人的悲痛表情,罗菲不仅有些动容,暗暗鼓励自己,克服困难,要帮死去的人找到凶手,只有惩罚了凶手,死者就可以瞑目了。虽然这样还是改变不了悲剧带给生者的痛苦,不由叹了一口气。
吴警员探头探脑地进了咖啡馆,扫视到罗菲的座位,连忙跑过去,眨巴着眼睛道:“罗……罗……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罗菲道:“看你细皮嫩肉的,胡子都没有长全,应该比我小,当然叫我罗哥了。”
吴警员笑意盈盈道:“好的,罗哥。”
罗菲道:“不对啊,我约的云菲,你怎么来了?”
吴警员笑道:“我来让你失望了吗?顾组长在开会,关于清潭公寓的案子,局长要听她的汇报,并会给出她破案的建设性建议。”
“好吧,我们等她出来,看她领导给了她什么建设性建议。”罗菲问道,“杨彪的尸体有人来领了吗?”
吴警员道:“杨彪的身份还是一个迷,通知不到他家人来领,如果今天还没有人来领,我们会把尸体送去火葬场烧掉,然后登报,让杨彪的亲人来领骨灰。”
吴警员从包里拿出杨彪死亡现场的照片给罗菲,说道:“顾组长说你要看杨彪的照片,这些都是当时在死亡现场拍的。”
罗菲接过厚厚的一叠照片,每张都很认真仔细地看了,就留下两张,其它递回给吴警员。
“你怎么突然要看照片?当时死亡现场你不是也在吗?”吴警员道。
“杨彪死亡现场被房东安排人清洗过,我想看看没有被破坏的场景,看能不能找出遗漏的疑点。”
罗菲头也不抬,只顾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两张照片,慢悠悠地回答着吴警员的话。罗菲的表情告诉他,他好象看出什么端倪了。
吴警员望着他的脸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罗菲盯着照片说:“杨彪身上的枪口和况娜身上的枪口显然有很大区别。”
吴警员好奇道:“有什么区别?”
罗菲把照片放到桌子中间,指着杨彪脖子上的枪口道:“你看,杨彪手腕上和脖子上的枪口很大,说明是近距离射击的,而况娜胸口和猫身上的枪口比较小,是远距离射击的。他们身上的子弹又是出自同一把枪,可以肯定杨彪是在自己房间里被凶手近距离杀死的。况娜究竟在那远距离被射杀死的,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再次证明了况娜不是在她的住所——也不是在杨彪房间被人射杀的。”
吴警员道:“从我们现在找的证据来看,况娜是从她自己房里掉下去的,那颗神秘的子弹是从那里飞到她心脏上的,我想破脑袋,就算一个假设都想不出来。还有她怎么掉下楼的,这也是一个难倒我的迷啊!”
罗菲胸有成竹道:“不用你想破脑袋,我不久就会给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