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建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我是你妻子,看你心情不好,想安慰你,不想……不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好象还很烦我!”简直语无伦次。
胡小建很委屈,他们结婚二十多年,吴藻第一次对她这么不友好,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擦了一把眼泪,背对着吴藻躺下,抽泣有声。
吴藻的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推了推胡小建的手臂,轻声道:“刚才我惹你生气了,是我不好,别哭了!”
胡小建不理他。他抱起她,吻了吻她有细微皱纹的额头,自责道:“——都怪我不好!”
胡小建依偎在他怀里,望着他灰色的脸庞问:“你究竟怎么了?最近一直脸色不好,还瘦了,你病了吗?”
吴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没病,最近公司很忙,体力有些透支!”
吴藻说谎了。世界上很多人都说过谎,许多时候他们都认为谎言是美丽的。
吴藻也觉得自己的谎言是美丽的,所以心安理得,毫不心慌地接受着他妻子的疼爱。
“别太拼命了,你挣得钱够多了,要不停了手头上的生意休息吧!我不希望你的身体被累跨了。”胡小建道,语气近乎哀求。
他不说话,只是吻着她皮肉松弛的面庞,可他脑海里全是林静笃的影子。
从来没有一件事,一个人,使吴藻这么疲惫不堪、心不在焉。
林静笃的出现,简直要把他整个人摧毁了。
林静笃的完美无暇,却不属于他。她和外国佬在野外暧昧缠绵的场景,不时在他脑海里闪晃,让他撕心裂肺地痛,有如万虫啮噬他的心。
他忘了他妻子胡小建正疯狂地亲吻他。他像一块木头,毫无反应。
他忽然挣脱她,并推开她,沮丧地躺到一边。一个女人被男人拒绝,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胡小建被她丈夫拒绝了,她恨,她怨。
她跟他大吵大闹,直到他不能忍受,抱着被子到客厅沙发上睡。
次日,吴藻没跟他妻子和儿子说一句话,就出门了。
他一夜未眼,辗转反侧,心烦意乱。
他双眼布满血丝,精神萎靡。
他懒得开车去公司,他想步行上班,一路散散心。
街上人来人往,吴藻被淹没在了人潮里。
吴藻心事重重地路过一条小巷道时,一个瘦皮猴似的男子拦住了他,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枪头。吴藻以为有人要刺杀他,脸色顿变,神经绷紧,没来得及说话时,对方神秘地跟他说道:“自制左轮手枪,要不要?只要五百块!”
吴藻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犹豫了一下,神秘道:“——我们一边说话。”
瘦皮猴的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望了望,然后把吴藻引到巷道拐弯处,瞬时消失的不见了人影。
半个小时过去,吴藻提着一个黑色纸袋子,出现在巷道里,阔步来到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神情紧张地钻进了进去。
吴藻来到公司,径自进了办公室,把门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