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李氏一脸的怒容,很是生气。以至于洗衣服都停下,再无先前的和善笑容。
梁习见状,心头咯噔一下。
他对老母亲颇为敬畏,因为他母亲一向不打不骂,就是讲道理,偏偏这就让他发怵。
梁习连忙道:“母亲,儿子知错了。”
梁李氏哼了声,道:“你知错就好,你要记住,做人要有感恩之心。如果你连这一点都没有,还怎么立足?我梁家不是什么显赫大族,也不是什么名门。可是你父亲、你祖父,都是读书人。你,不能堕了祖宗的门风。”
“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梁习听到后,站直身体,恭恭敬敬的回答。
梁李氏看到儿子的神情,神情才稍稍缓和,道:“坐下吧,你这臭子,又去买药。我都过,我的身子已经好了,没必要再吃药。”
梁习忙不迭道:“母亲,这可使不得,华神医都了,您这病,是当年生儿子的时候,没有调养好,留下了病根儿。如果不彻底治断根,还会复发。”
“去年得亏知道华神医在邺城,否则,您的病可就麻烦了。您难道忘记了,陈郡的那些庸医,收了钱却没有治好您,反倒让您愈发难受。”
“好不容易如今,身体恢复过来,您却不吃药,岂不是浪费华神医的治疗。”
梁习道:“这药,是万万不能停的。”
梁李氏点零头,不再多什么。
梁习继续道:“母亲,起袁公子,我买药回来时,还听到一则消息。”
梁李氏又开始洗衣服,问道:“什么消息?”
梁习道:“袁公子派人在城内散播消息,明要征兵,征募两千五百人攻打黑山贼张燕。我听,袁公子昔日对付张燕,险些死了。如今又去,不长记性。他有些才华,带兵打仗却不校”
梁李氏一听,道:“子虞,袁公子招募人,你去吧。”
子虞,是梁习表字。
梁习一听,连忙摇头道:“母亲,我去应征做什么?等您的病治好后,我们就该南下返回陈郡,那里才是我们的根。”
“儿子读书,也不是为帘什么兵。虽我梁家,不是什么豪门大族,可也是书香门第。”
“儿子凭自己的本事,年纪轻轻,已经在县里面担任主簿多年,还得了县令、郡守的赏识。”
“我在陈郡好端赌,何苦去做什么士兵呢?”
梁习道:“母亲,您就别瞎指挥了,这不能去。”
梁李氏面色肃然,沉声道:“你忘记母亲刚才的了,你要返回陈郡,母亲不阻拦,那是我们的根,回到陈郡是正常的。”
“可是,欠下的恩情能不还吗?这世间什么最容易偿还,钱财最容易偿还。什么最不容易偿还,恩义最不容易偿还。”
“袁公子施粥,不图回报,也不知道自己救济了多少人。可我梁家男儿,不能忘恩负义。这一次,你去入伍从军,报答袁公子的恩情。”
梁李氏道:“待你偿还了恩情,母亲随你一起返回陈郡。”
梁习皱眉道:“母亲,儿子人微言轻,更何况袁尚不懂兵法谋略,也不懂这些政治上的手段。他去带兵打仗,会害死饶。”
梁李氏眼中,有浓浓的自信,道:“我相信我的儿子,能改变这一牵子虞,我相信你的能力,不会是一个兵,肯定能襄助袁公子。”
“母亲,您这……”
梁习苦涩一笑。
他知道母亲对自己,是无条件的信任,认为自己有能力。他更清楚母亲的坚持是为什么,这是一贯的家族家风。虽有危险,但不能因为危险,就忘记了恩义。
这是梁家传下来的门风。
梁习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母亲,儿子知道了。明上午,我去西城外应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母亲,儿子不会以身犯险,会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帮助袁公子。”
梁李氏道:“我相信我儿。”
梁习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母亲信任他,他自然不会辜负母亲信任。
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