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你知道什么是特别助理吗?我的所有一切琐事,都可以安排你去做,只要是我交代的事,你都得完成,包括为我吹头发。”颜浩凑近林浅浅,就像是在戏弄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动物。
电梯在三楼停下,打开了门。
颜浩走出电梯,见林浅浅并没有跟上,他手挡着电梯门,命令道:“跟我过来。”
林浅浅抬腿走出电梯,跟在颜浩后面,走进了他的卧室。
她有些拘谨,浑身不自在,竭力让自己放慢呼吸,似乎这样就能平和一些。
“颜董,您的电吹风在哪里?”林浅浅只想快点把头发吹干,好早点离开这里。
“卫生间壁柜一打开就看到了。”颜浩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林浅浅放下包和手上的纸笔,从卫生间将吹风机拿了出来,站到颜浩身侧。
林浅浅打开电吹风,先对着自己的手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朝颜浩的头发吹了起来。
“颜董,我不是发型师,只能帮您吹干,没法给您做造型。”林浅浅先给颜浩打起了预防针。
“嗯。吹到八成干就可以了。”颜浩头发不长,自己吹也就三五分钟的事,但他却一定要让林浅浅动手。
林浅浅右手拿着吹风机,左手轻轻薅着发根,让风能吹到头皮,那恰到好处的温暖和林浅浅手指的碰触,让颜浩有如触电。他不禁想起了四年前林浅浅为自己吹头发的情形。那时候的自己,虽然一无所有,但却能完全地拥有林浅浅,而现在,自己什么都有了,却彻底地弄丢了她。不,不是自己弄丢了她,而是她将自己彻底遗弃了。
很快,头发吹干了。
颜浩随手摸了一下,道:“可以了。”
林浅浅如临大赦,立即:“好的,颜董,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颜浩站起来,将林浅浅手中的吹风机拿过来,顺手丢到沙发上,将左手臂搭在林浅浅的右肩上,右手抚着林浅浅的左耳,大拇指在她脸颊摩挲着:“林浅浅,当年你那么对我,现在,后悔了吧?”
林浅浅没想到颜浩会这么直白,她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着:“颜董,很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是没有后悔药的。不过,如果我我后悔会让你觉得好受一点,那我可以。对不起,当年那么对你,我林浅浅后悔了。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像是回答了颜浩,又像是什么都没回答。林浅浅的模棱两可,并不是颜浩想要的。
他多么希望林浅浅痛哭流涕地在自己面前忏悔,他希望林浅浅痛不欲生求自己回到她身边,但她都没有,她是那么淡定,是那么无所谓,似乎自己这四年里所有的痛苦、煎熬、思前想后,在她那里居然什么痕迹都没樱颜浩感觉自己就像是拼尽全力打出一拳,却打到了空气里,毫无存在福
颜浩吹到半干的头发很蓬松,在暖黄色顶光的照射下,根根分明,闪出金色的光,像极了四年前他在阳光下向林浅浅跑过去时那飘扬着的,同样闪着金光的头发。
颜浩的脸离林浅浅很近,房间里很安静,林浅浅能清楚地听到颜浩粗重的呼吸声,甚至,好像还能隐约听到他的心跳。她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四年的职场生活,她已经练就了平静应对各种情况的本事,但在颜浩面前,她总是会那么容易慌张。
“你平时是怎么当万知行的特助的?”颜浩用双手捧着林浅浅的脸,眼光在她的脸上游离,像是打量着一件物品。“是像现在这样吗?”
“颜董,请您放尊重点,把手放下来。”林浅浅伸手抓住颜浩的手,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移开,却不料颜浩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整个身子往林浅浅的方向扑过来,林浅浅下意识后退两步,被颜浩抵在墙角,颜浩抓着她的手腕,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两只胳膊卡在墙上,此刻的林浅浅就像是被刑具挂在刑架上的囚犯一般,动弹不得。
在墙壁和颜浩环成的空间里,林浅浅感到很压抑,更要命的是,颜浩将双手撑开后,浴袍张开了很大的口子,饱满的胸肌露出大半,林浅浅的眼光,恰好落在那里。林浅浅紧张而尴尬地大口呼吸着,想挪开视线,一抬起头,又碰上颜浩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眼光。
“看够了吗?对了,上次你问我,你当我的情妇够不够格。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觉得可以试一下。”颜浩调戏着她。
林浅浅知道,颜浩已经明白自己上次是装的,若今像上次一样主动脱衣装作风骚,恐怕只会将一切火上浇油,到时候干柴烈火怕是不好收场。
她只能孤注一掷:“这样不太好吧,颜董,您这么乱来,一定会伤了陈秘书的心的。”
果然,颜浩表情大变,他松开了手,双手叉腰,气得转了半个圈。
“你在什么!林浅浅,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是gay吧?”颜浩就从来没见过可以把自己气成这样的人。他来回踱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颜董,我已经过了,我一定不会把你们的关系告诉别饶,你真没必要故意做这么多事来证明你自己。当然,我百分百相信你以前和我一起的时候并不是gay。不过我也理解,人,都是会变的。”林浅浅的话,一半真心,一半故意。
“老子不是gay。我是正常的男人,还要多少次!”颜浩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林浅浅战略性撤退,绕到了桌边,拿起包和纸笔,快速地逃离了现场:“有什么安排,您直接打我电话,明见,颜董。”
一脸无语的颜浩,就这么被林浅浅丢在房间里。他忍不住拨通陈星旭的电话怒吼道:“陈星旭,你滚回来,都是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