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堂外老者,刚刚还得意嚣张,恨不得上房揭瓦、杀人放火的十几位江湖大人物,个个面色煞白,偃旗息鼓,全部成了哑巴。
来者八尺五身高,挺拔彪直,发须银白,一身青袍朴素。但满身威严,远来似虎步龙腾。面似白龙霸首,精眸若狼目斜扬,更有一道两指长的刀疤从右眼眸划过!
来者正是谢旭的师傅,南山武神宇文澜!在场众人即使没见过宇文澜,但看他身长过人,满头银发,还有脸上那道特殊的伤疤,也能猜出几分。
宇文澜虽已九十岁高龄,但依旧腰背挺拔,气势非凡。见他大步流星而来,动作凌厉,身法霸道,路过堂前时,众人竟觉得一阵劲风扑打面颊。
堂中众人安静,恭敬站着,无不仰目而视。
走到堂中,宇文澜站住脚步。回过身,锐眸不悦盯着一众,声如洪钟,顿喝一声:“刚才,谁喊的要血洗总捕司?那便动手吧!老夫在这里等候领教!”
听宇文澜一喝,众人心一打颤!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十几位帮主,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满是忌惮,皆是默不作声。
谁不知南山武神宇文澜,性格刚烈,杀人从不手软!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黑白两道多达几万人!谁敢出头,必死无疑!
然而,虎中有彪,人中也有异类。十几位掌门中偏偏有一位不信邪,非要在这老龙面前试试本事。合刀门掌门徐谦眼见众人哑语,心中满是不屑:黑道之人竟如此胆小,岂不让人耻笑!有《元盟协议》保护,他难不成还敢杀人?如此,他们不敢说话,那自己正好便借机出出风头。
想到这里,徐谦仗着胆,仰着脖子,阴阳怪调对宇文澜说道:“宇文前辈!您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咱们比不了。但事关三方势力,也得按照规矩来吧!你们天都王朝的捕头打伤了我们黑白两道的人,难不成你还想以武压人包庇他不成?如此,就不怕违背元盟协议,引来三方大战!到时候,怕你也难辞其咎,还得乖乖按照江湖规矩来办。”
一众帮主听得佩服,心说好个徐谦,敢跟宇文澜叫板,真给江湖人长脸!
却见,宇文澜眉头一皱,撇了一眼徐谦!然后,一句废话没有,抬手就是一掌!
二人虽隔了一丈远,但宇文澜打出的掌气却如同狂怒扑杀来巨狮,正撞在徐谦胸膛。
徐谦勉强算是一流高手,但哪里比得了宇文澜这等绝顶高手。当即整个人如同纸糊的一样,飞出了大厅。重重落地,仰面吐血。然后,躺着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宇文澜突乎其来的一掌,吓得一众发懵。个个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心惊道:这徐谦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话呀,怎么就被一掌打死了?这老头也太不讲理了!这徐谦也是,你什么地位,什么本事,就敢跟人家武神这样说话!如今,平白丢了条命,连说理的地也没有!
宇文澜收回手,看向其他人霸气喝道:“老子就包庇了,你们想怎么样啊?是不是也要抬出什么狗屁江湖规矩,想要吓死老夫!你们不是嚷着要血洗这里嘛,来呀,动手呀!替他报仇呀。”
宇文澜瞪眼一顿呵斥。众人连连退后,心说这老家伙霸道不讲理,简直是个无赖嘛。但没一个人敢接话。若是多说一句,必然会是下一个徐谦呀!
见无人敢说话,宇文澜直接走到堂中正首坐下,一拍桌案,喝道:“不是要算账吗?老夫就陪你们好好算算!今天,不把各家的账算清楚了,谁都别想走!现在,给你们机会,开始说吧!”
堂中众人浑身一抖,俨然成了待审的犯人。眼中满是不平的怨愤,只能乖乖站着。
见众人不敢说话,临河帮帮主贾正轻咳一声上前。很是小心地拱了拱手,语气恭顺说道:“嗯!前辈,您功力深厚,地位显赫,哪是我们小辈可比!既然您要做主,那咱们也放心了,那咱们就说说?”
其他帮主一听,很以为然的点点头。果然这贾正比徐谦会说话。就坡下驴,纷纷道:“对!对!对!前辈是高人,正直公道,高人面前咱就不藏着掖着了。咱们就把这点事跟前辈说说,相信前辈一定能主持公道!”
宇文澜眉紧一喝:“废他娘的什么话,有话就说!”
一众人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贾正觉得自己临河帮占着理,也是声音硬气,拱手说道:“好,既然前辈做主!那我就先说!事情是这样的,旗城总捕司捕头落凡,他为了查案,在我临河帮码头杀了我帮中一名堂主,砍断了十三名弟子的手臂。如今,旗城总捕司却将凶犯藏了起来。我们前来缉拿凶手,这事不算我们的错吧?”
宇文澜听完,一拍桌!吓得贾正跳退一步,心砰砰乱跳!
宇文澜指着贾正,脸上写满鄙视,气呼呼道:“你长这么大,话也不会说吗?你这没头没脑的讲什么鬼东西?老夫又不是神仙,你不说前因后果,我能听出什么来!算了,看你也说不明白,瞎耽误时间!谢旭你来说,事情到底如何?”
谢旭恭敬上前,立刻娓娓道来:“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前日,雨然妹妹大婚,花轿到达剑关城前却被采花贼红梦郎捉走。红梦郎买了临河帮的花船,将师妹带到临江中意欲行恶。总捕司捕头落凡追踪到临江边,以重金向临河帮弟子打探花船下落,临河帮子弟不愿告知。落凡便砍了所有人的手臂,又杀了一人。如此逼问出花船下落,才及时救回了师妹。”
宇文澜怒拍桌案,气得胡须炸起,指着贾正骂道:“混账东西!敢帮采花贼抢我大侄女!就这种腌臜事,你们这帮畜生玩意还好意思来闹!那个什么落凡的还给你们钱!老子要是在场,直接把那帮狗娘养的东西全都拍成豆腐渣,丢到江里喂鱼!”
宇文澜气势吓人,贾正吓得连连后退,直接退到门边了。
远远站着,委屈道:“前辈,咱们江湖规矩和天都王朝不一样。咱们江湖的规矩,绝不能出卖买主的信息!不然,破坏规矩,得以死谢罪!这不能怪我们手下人呀。”
宇文澜更为恼怒,脸气得通红,指着贾正骂道:“你这狗生的杂种!竟说出这种狗屁话来!你的意思是明知道我大侄女被采花贼抢走,你们还要藏着不说是吧?老子今天不拍死你,你是不知好歹是吧!”
贾正吓得跳出门外老远,急忙求饶道:“不是这个意思!是我错了!我错了!前辈千万不要生气!我们没想害你的侄女。只是,那个落凡下手太狠了,就算要问也不用砍下所有人的胳膊吧。那些人还要养家糊口呢。再说了,他已经问出了消息,还要杀我们的人,这就有点太不讲理了吧!”
宇文澜走到堂下,指着大骂:“呸!他们是人吗?一个弱女子被采花贼抢了,他们还作死包庇!丧尽天良!我看,你们临河帮全是猪狗生的孬种!他娘的做采花贼的帮凶,你们还很得意是吧!老夫要是在场,别说砍他们几条胳膊,我定将他们的脑袋一个个全拧下下,串起来挂在旗杆上示众!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