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从此失去了光华,沉沉一片死寂。
他机械的拍着女人的背,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从此以后就要变成没有母亲的孩子的惶恐,或者是对父亲的无比失望,或者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男人着男孩,很不悦的叫他的名字,想让孩子奶奶把他带过去。
男孩了男人一眼,并没有动作,男孩的眼睛里没有痛苦,没有悲凉,只有一种非常浓重的绝望。
女人弓着身子,哭的不能自已,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绝望和悲伤都降临在她身上一样。男孩也紧紧的搂住女人,半晌没放开。
被告的亲友们也加入战局,一人一把把男孩生生架开,男孩虚虚的抓了下拳头,起来像是从树上掉下的树懒。
他的嘴唇蠕动着,无声的吐了两个字。然后他不挣扎了,站起来,着在场的人。
一种狼一样的充满狠意的目光,透过他半闭的眼睛送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他的父亲和齐容自己。
女人的上诉经历到此结束,结果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齐容客气的和男人告别,刚刚见到的年轻律师也出来了,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一下子垮下来了。
阴沉沉的就像外面的天空,齐容不稀奇的了他一眼,转身往车库走去。
其实知情人都知道这个孩子跟着爸爸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孩子能得到应有的关心和么孩子能不受后妈的虐待么
齐容的多了,见的多了,这些孩子啊幼儿时可能会哭泣的多,但是长大了就平静的多了。
早点接受现实,可能过的比较好一点,接受所谓的父母亲情在很多时候都一文不值的现实。
据齐容所知,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人,风流种子就不说了,而且还不怎么负责呢。
很不巧的是,在这里他也碰见这个年轻人了。他本来想客气离开,没想到年轻人像是被点燃的火炮。
“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年轻人喊住了他,起来似乎非常气愤。
他觉得齐容起来就像是谦谦君子,他想不通这样一个光风霁月的男人,为何也是沾满了铜臭气的,为了钱,他难道什么都可以做吗
“你再年长一点,就会明白了。”齐容打开车门,没有转身。
“你也并没有比我大多少。”
没有吗如果从离开父母的那一刻就算作长大的话,他三十多岁,可是他已经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他着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轻轻笑了。
不知道是笑他的想法天真,还是笑他的思想单纯,他过很多像年轻人这样的人,可是,最后还不是变得和他一样。
做工作,拿钱。这个工作是正义的也好,不是正义的也罢,对他来说,向来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钱啊钱,钱这个东西,不是个好东西。
可是小时候那种穷苦的日子,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体会了。
齐容关上车门,没有理会外面的人,驱车离开。
正是雨后,城市的尘埃随着雨滴沉入大地,漫天的蓝色像是被水洗过的宝石,晶莹透亮的喜人,天地一派清新自然。
案子顺利,空气清新,齐容一直保持着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