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云遮雾绕的山顶上,仙鹤盘旋,时不时会落在居于山顶一座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上歇歇脚,观其整体,这一株庞然大物能够将山顶上大大小小的十多座院子遮住将近一般,可以说是处处阴凉,还能遮风挡雨。
此处便是大同圣州三十六座书院之一的伏禄书院。
虽然这座伏禄书院没有钟子书院规模那么大,门生那么高,但是所处的独特环境倒是给此处添色不少,一些个喜欢文静的读书人进学院的第一选择倒不是那钟子书院反而是这伏禄书院,看书研学嘛,可不就是要一个静字?那么这里绝对是得天独厚的,因为那些自认为自己嘴皮子好的都去了钟子书院那边。
书院内有许多院子,自然也就有很多院门,有一位少年慌慌张张的向前跑着,前方是一处衔接屋子的凉亭,书院里面廊道很多,用来划分区域,一块一块的绿地,上头种植的绿植不一,有参天大树,有娇小香花。
少年来到一处屋子前,堂屋内装饰典雅,挂着的多数是一些字画,还有摆放的一些瓷器玉器,这里正对着门口的屋里头摆放有两张椅子,其次便是依次从这两旁排开,一边各有四张。
如今屋内并没有坐满,伏禄书院的山主马固正在与屋内的几位喝茶,除了与其并排而坐的学宫祭酒中敬先生正用一只手撑着打瞌睡之外,其余两人坐在下面的椅子上也在饮茶。
那位少年刚进堂屋,见到这几位大人物特别是有个天大的人物还在打着瞌睡,原本想喊出来的想法立马就给憋住了,只见少年对着在座的人打了个稽,然后一路小跑来到马固面前,在其耳旁将事情说了出来。
马固眼睛一瞪,刚刚含在口中还未喝下去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
“什么?!荷妮子误打误撞进了鬼域去了?!”
声音大的仿佛让这堂屋都抖上一抖了。
中敬一个激灵,显然是被马固这一大嗓门吓得不轻,打了个哈欠,拍着椅子把手道:“喊什么喊?”
“中敬老头!荷妮子不小心进鬼域去了,要不要立即派人营救?!”,马固显然很着急。
坐在另外两张椅子上的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老者也都放下手中茶杯。
“怎么会进到那种地方?是有人故意下套?”,伏禄书院大先生文若是一位中年男子相貌,此时也是询问道。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本就不稳定,我记得以前还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那道小天地裂缝给归拢在一个地方,现在估计又开始乱窜了。”,这位建老先生也是伏禄书院的一位大先生。
中敬瞥了一眼建,说道:“读书人能不能讲话文雅一点?”,随后面朝一旁的马固,“马矮子,细细说来。”
大先生建咧了咧嘴,我这可不是跟谁学的嘛,当然这只能在心里头想想,当下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其实伏禄书院山主马固一点都不矮,比起这位高大的祭酒中敬先生只矮上半个头,但是中敬就是想这么喊他,以前是,现在也是,反正喊习惯了,改不了口。
“这妮子从西海陈氏那边往返,准备去往于家,然后半路上就不见踪影了。”,马固说道。
“陈氏隔着于家可是要经过那座画眉山?”,中敬摸了摸下巴,然后自问自答,“好像是要。”
说到这里,马固冷哼一声,说道:“当年要不是你执意将那五个僧人请走,可有今天这事?”
“你晓得个屁。”,中敬骂了一声,“他们在那修建什么“小水帘洞”,你说这名号大不大?还搞了一座聚灵台,请他们过来本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逐渐将那道入口封上或是加固,他们既能赚了功德我们又省去许多麻烦事,本就是一举两得的赢面,最后还是白泽到我这里告状我才知道这“小水帘洞”隐藏了这么大一笔后手,这么大一座画眉山,如今能见到的异兽寥寥无几。”
“那跟人家有个屁关系?”,马固回骂道。
中敬差点就要指着马固鼻子说了,“你这个山长是怎么当上来的,往学宫给钱了?那我也没收到几钱几两啊?”
马固耸了耸肩,“没办法,选票选出来的,能力摆在这里呢。”
中敬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面对这两人互相扯皮,大先生建与文若自然是插不上嘴,也不敢插嘴,没准话还没说完,这两人就开始揭人老底了。
中敬摆了摆手,“说正事。”
“水帘洞那只猴子惦记着我们大同圣州文运不是一天二天了,这几个和尚这么一搞,自然是对那猴儿大有好处。”
马固点了点头。
“再说了,区区鬼域而已,之前你们又不是没去过,那里头能咋滴?就凭如今荷丫头那一身本事,闯出来自然是够了,矮子你等下给钟子书院写个信寄过去,叫他们赶紧推算出鬼域下一次出口在哪,然后派人去接应就行了。”
马固再次点头,不过又问道:“我自然是相信荷妮子的本事,这一身剑道气运加上文运缠身,没有人会自找麻烦,不过,我就是怕那十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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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敬望向堂屋外,这里不在那棵榕树的遮蔽范围之下,只是恰好有一长枝条延伸至此,如今恰好又有一只仙鹤停留在其上。
“百年来,里面都有过什么动静没有?”
马固看向建和文若。
文若作揖说道:“回山主,中敬先生,负责监视鬼域的弟子这几个月来报,里面的灵气要比其之前紊乱了许多。”
中敬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真得亲自走一趟了,不然凭你们可能还接不回来。”
“找出口的事,越快越好,不得拖沓。”
“是,这就去吩咐,着手准备。”,大先生文若与建鞠了一躬,打了个稽,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