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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环境多恶劣,都不能放弃思考啊。
李星鹤收起仅剩的担心,刚说完话,肩膀便被一股厚重力道压住。
往回一看,是还没喘过气的向云伸手,按在他的肩上。
“行了。”向云出声。
他后半段路几乎是被李星鹤拖着走的,差点没背过气。
为了不在众人面前表露衰弱,向云坚持站立,用平常语气说话:
“麻烦各位汇报一下情况吧。首先是去右手边小路的一组……费宇,你来吧。”
高中生费宇一愣,然后急忙道:“我们沿路往回走,走着走着,路突然就没了,前面是大山和森林,翻不过去,而且还有迷雾。”
“……好。”向云又转头,“然后是去农田边的一组,那就麻烦张明皓先生说一下吧。”
西装男张明皓装了张斯文脸,说的有条理:
“农田那边只有几间放杂物的屋子,我们去看了,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田里是小麦,看样子是真的,不过我们也不敢乱动,打算回来和大家商量商量。”
报告完毕,他故作关心道:“向同学,你没事吧?村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谢谢关心,我没事。”向云果断道。
他看向同组的四个乘客,几人面色各异,“几位,你们刚才在哪块探索?”
和他们一起的四个男人,分别是王好、袁经宝、庞兴富、马乐。
王好是刚开始骂骂咧咧,吵着要回去的暴躁老哥,在向云看来,他的躁动只是为了掩盖内心的恐慌,也就是纸老虎。
袁经宝是后来到村庄和他们搭话的男人,贼头鼠脑,不像是个正经人。
庞兴富是个老大爷,看不出具体岁数,但少说有五十岁了。
马乐是个穿高中校服的男学生,和费宇一个学校,还和他住在一间屋子。
向云的家庭情况较为复杂,从小锻炼了察言观色的能力,能快速根据穿着特点,在多人场合记住众多人名。
估计在他问话这会儿,李星鹤还在想这群人的名字吧。
四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王好出面解释:“我们在村边找了找,后来没看到你们,以为你俩回去了,就一起回来了……”
李星鹤语气不善:“我们就在村里,怎么可能——”
话说一半,向云打断。
“我知道了,那就汇报一下我们看到的吧。村庄里有村民,但他们只会重复特定的话语,且不会动弹。他们不会阻止我们行动,但会在我们闯入房屋时出现,并且阻止。”
“总的来说,我们比较安全。”
大家似乎放松了不少。
他们相互打量,又仰起脑袋,对一片漆黑的天空惴惴不安。
轻微咀嚼声传来,众人看去,就见那几个染发的混混站在桌边,拿起味道酸爽的泡椒凤爪吮吸。
院子边角的两张圆桌上,不知何时出现十多盘食物,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别说,被抛在荒村大半天,乘客都饿了。一看食物这么丰盛,还有人先试了毒,所有人都迫不及待。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吧,小混混们狼吞虎咽吃完,开始用手指抠牙缝里的肉丝了,乘客们才一点一点挪到桌边。
向云看向李星鹤,李星鹤看向手表。
“正常的。”他回答。
上面显示七点三十九分。
有时间错乱的前例,两人只能以手表为准——现在天黑了,没有月亮,看不出天空变化。万一吃个饭的功夫,突然就跑到十二点呢?
村长家的院里灯火通明,走廊上挂满大红灯笼,祠堂更是点满喜庆的红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