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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谷主和刑大庄主的交情,远比传闻的要好啊!一个教阿风剑法、一个教轻功,一个教识人、一个教认物。”
自古英雄出少年,老话还是有道理的,他露出招牌的英俊笑容,“世子眼光真是精准,居然看得出我们两个打打闹闹了近二十年就是为了抚养阿风这个共同的女儿。”那他就开始胡诌。
“那请问谷主对教导在下文武的老师有何见解?能成为贵处的一大助力否。”
“呵呵,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何况草民只得这一个女儿,而且这丫头也不是宜家宜室的闺秀,当不了官夫人的。”
“先生未有功名,却是可以左右朝纲的布衣俊杰,大约对谷主的营生大有裨益。”
曾于悝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在风浪里翻滚了数年,也约略知道风谷表面做的是人牙兼风月的生意,暗里是情报贩子,还握有一批开价千金、专猎人头的“猎户”。
他抚掌大笑,眼中也俱是笑意,像是真的很高兴,“原来世子也是年少风流的人物,以后南城里妍月楼的生意就靠您来捧场了。”
“听说当家的红月姑娘琴艺舞技不凡,早想见识。”
“红月还喜欢好文的客人,世子可不要忘了带上新近的得意诗文。”
“谷主的提醒可真是及时,明晚不知红月姑娘有空否?”
眸光流动,看来这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要出手。在这表面太平的盛世,台面下的“文章”,很多啊!
嗅觉灵敏的人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药香。是阿风弄好了药汁,小心的用盖碗盛着,稳稳的走来。
向以冷淡面孔示人的这个女徒儿,心思却比谁都细、都软。
收起算计和精明,迎上前去,“阿风宝贝儿,别累着,师父哪可能被这一点点毒物放倒……”
曾于悝望向这对活宝师徒的大戏,背着手、立定,微笑。
***
外头的世界大概在翻天覆地。
几名大将不满功劳被兵部巧取豪夺而谋反。年纪轻轻的曾于悝一边参了兵部大员选任的错误一本,一边收拾京畿的守军出战。大家纷纷赞扬他的底下,是权力的新老更替,以及一堆人头建立起的军中威仪。有人因此登天、有人因此籍门。
“能在混乱中汲取实力人脉,也算人杰。”
阿风懒得去弄明白,但隐隐的为面色沉重常常夜不归营的上官担心思。“义父,还是我跟你回去?”京城里一点也不好玩,还动不动来点什么刺杀、叛乱、更迭之类无聊的事情。而贪婪的人性实在令人厌倦。
沉稳的壮年男子,即使文武双全、势力庞大,也终究敌不过岁月的力量。“阿风,上次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你不喜欢他就不嫁;即使一辈子不嫁义父也养你。”
阿风头埋在他怀里咕哝,“那个世子也说欢迎我‘做客’一辈子,上官也说乐意养我一辈子……哦,还有几个记不起来了。一辈子有多长啊,大家怎么都有本事想得那样远……”
抚着她永远不会风情千种的发的大掌,略微顿了下,“那你觉得他们说的时候是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