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不还手就被伤着呢?”
“连师父也无法在一百招里伤到我。”阿风对自己躲闪逃命的本事极有信心。
而上官的出招变了。
一连七剑,简简单单看似可以轻易躲过,却总是在她以为已经避开其锋芒时突然变化,一个不小心被原本柔嫩的细枝划破袖子。
这时阿风才真正了解到他的武功。刚才也太大意了!
重新拾起精神,这次面对的是一个对手。阿风从诡异的角度抢入“剑”光所护着的地盘,虚虚实实的用类似上官前半场的招:简单、有用、捉摸不透,不时用掌、柳枝、半截筷子,甚至将把消夜的馒头灌上叵测的内力当暗器使唤。
这场架打得其他旁观者瞠目,两条快得看不清动作的身影,用一点也不好看的武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
曾于悝在朝堂上遇到了麻烦,麻烦的对象是皇上宠妃的哥哥和太子太傅,后者是皇上看重的老臣、稳重圆滑又有原则,真是年轻气盛的世子的劲敌。而最可恶的是他们并没有直接触曾于悝的锋芒,反是将看上去最容易立功的差事交给他:去查云南巡抚的案子。
“上头立意要查的人,即使没罪也得有过,重的谋反、轻的枉法。”曾于悝简单的将厉害关系说给阿风听,他知道她不是不懂、而是懒得去理会。
“哦,那就弄个贪污、买官卖官、还有什么将贡品偷梁换柱中饱私囊之类的。”阿风扳着手指头选了可矜可严的几条罪状。这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吧。
几个男人转头盯她。其中一个她忘记名字的人冷哼,“廉纪东是世子一手提拔的人,他们拿他开刀不是摆明了要削世子的势吗!”
“宠爱的狗开始偷邻居家的腊肉了,你说该怎么办?”阿风不以为然。“当然是宰了给邻居一个说法,回头再养几只看门的就行了。”直接下手清理门户是师父的做法,撇清关系借刀杀人是义父的拿手好戏——说实话,这两位疼爱她的长辈都不是老实的好人,后者更是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厉害得很。
“那你说是咱们私底下处置了他,还是正大光明去查案子?”曾于悝轻笑,就知道在老师上官淳不在、又有好吃的糕点茶水摆上几的时候,阿风可以是个极为精明的谋士,只是太漫不经心了些。
“世子!”先前极力反对的人几乎不顾礼仪的跳起来。
阿风看了看他,从他头上的束发金冠、到云锦袍服、再到白色的羊皮软靴,当然决不能放过他腰间招摇的精雕双龙玉玦,很有钱的肥羊。“若上头的意思要出气,那不痛不氧的弄几个罪名罚俸什么的就可以了嘛。”
对方明显送了一口气,积极的向主子推荐可行的法子,都是轻描淡写、化大为小。
原来这里也有漏洞啊!阿风听不进他们后来叽叽喳喳的热烈讨论,她心里挂记的是从小将她抚养张大的两个地方,想必长辈们管理众多下属和产业的时候又多费心机。
“阿风?”
曾于悝的叫唤让她回过神,人全走光了,她的面前还有几块水晶烧卖,有些凉了,可还是很好吃。“你也是一堆麻烦啊!”吞下最后一口烧卖,府里的大厨一定以为主子终于欣赏他的手艺了。“那个人好有钱,有钱到我想招了人去打劫。”
“呵呵呵呵!”曾于悝差点狂笑,这么可爱的人儿实在不想放她走。“那你就做吧。”
“干净利索?”
“风谷不会办不到吧!”
阿风展开一个纯真的笑容,“干干净净。”
即使在边疆,府郡还是很热闹,不少异族的商人贩卖着各类中原见不到的特产,而中原的贩子们将广袤土地上的物产都运来此地给大家开眼界;南北吃食的店铺林立、客人们操着各地口音、指手画脚的讲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