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什么时辰?
紫矜是还没到,还是又跑哪里去了?
他愣了一会,回自己屋里去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又去找阿娩——阿娩见着他只有惊讶没有惊喜,神色中还有几分为难。
他以为阿娩是又生气了,笑嘻嘻地解释了一通,可阿娩的神色并未转喜,反而是欲言又止地开口:“相夷,今日我姨母一家要来四顾门……”
话还没说完,肖紫衿已经一身紫衣华袍,满脸笑意地提着破军走过来。
李相夷不禁打趣道:“哟,紫矜,你今日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呀?”
肖紫衿见着他才想起来昨晚的事,“相夷,我来时婉娩已经睡下了,所以没告诉她你回来的事。”
他笑了笑又道:“今日慕容家来拜会四顾门,我想你不是还得回百川院去处理那个什么,什么拐卖案嘛,所以我总得出面陪一下客人,也不算失了礼数。”
“哦,也好。”李相夷大大咧咧地点头,转头冲乔婉娩一笑,“阿娩,等我忙完这个案子回来陪你,上次那套剑法还有几式没完成呢。”
乔婉娩笑着应好,心里却叹了口气。
相夷已经忘了要问她为何不开心。
……不问也好。
肖紫衿和乔婉娩并肩站着,看李相夷风风火火地又走了。
果然,慕容家虽说是来看乔婉娩,但总归还是有事相求——正是李相夷手头紧盯的这桩案子。
慕容家的长子慕容方与梁子恒相识,他也没有掺和绑架,只是买了几个来路不明的姑娘送人——巧了,里头有个姑娘被百川院所救,指证了他。
更巧的是,那天李相夷在,当场给监察司施压要写进卷宗,这样慕容方就不能被举荐入仕了。
乔婉娩听罢,神色有一丝为难。
相夷有意将她护在江湖风波之外,因此她对百川院近期办了什么大案、抓了什么人一无所知……
但其实她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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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去问问相夷吧。”她不想把话说得太绝,“若真是有什么误会……”
肖紫衿却答:“我听来当是有些误会。不过相夷喜欢较真,也不了解官场,你跟他去说反而容易惹得不快,这事儿我来问问百川院吧。”
他虽为百川院协管,但并不插手具体事务,对案情也就知道个模糊大概……但听着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只是买了姑娘去送人,严格来说并没有违反什么大熙律令——最多是没有审查姑娘的身契,误参与了逼良为娼,可买家哪能验得这么准确?让人做个假户帖塞进卷宗里,就说以为买的是官妓不就可以了?
他觉得自己想了个绝佳的主意,可转眼一瞥——婉娩在皱眉,像是不赞同他这样大包大揽。
可不管怎么会说,姨母一家立时便喜笑颜开,气氛不似开始那般僵硬了。
等两人有机会说话,他压低声音问乔婉娩:“你是怕相夷生气,还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对?”
“不是……紫矜,我只是觉得……”
有说不出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