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睡不着”
岑景“你不也没睡着。”
贺辞东“那是因为你问题太多。”
得,岑景也不没话找话了。
他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身体撑到了一定极限,人的意识抽离后整个人仿佛就轻了起来。
夜半打了第一声响雷的时候,贺辞东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眼里没有丝毫睡着过的痕迹。
雷声伴随着闪电,不到一分钟,窗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雨打窗户的声响。
贺辞东偏头,着旁边的岑景。
他睡相很好,睡着了安安静静的,闪电的光亮劈进来时,能见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长碎发有些散乱,让他起来没了清醒时那股气质,和晕过去躺在病床上带着丝单薄清冷的感觉又不同,倒是有几分随意般的稚气。
一个优质的普通青年男人。
有能力,做着自己的事业,会因为图方便舒适花不菲的价格买下一套房子和一辆代步车。
朋友三两,周末偶尔聚会。
不会做饭,却因为胃病很少糊弄自己的胃,生活自律有保障。
这应该是这人的理想生活,他也一直往这样的方向靠拢。
这两天的奔波和各种突发状况显然耗尽了他的精力。
眉宇间的疲惫很明显,在不安的状态下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又是一声闷雷。
岑景动了动,皱着眉像是要清醒。
事实上也并没有,他只是很自然地往贺辞东这边挪了挪。
像是感觉到冷一样,本能地寻找热源。
贺辞东往窗户扫了一眼,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去将留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关紧然后再折返回来。
还没躺回去。
就听见岑景迷糊问了句“你干嘛呢”
声音闷在枕头里,像是困倦中转醒了那么一秒钟,问出的话。
贺辞东掀开被子,“去卫生间了,睡你的。”
然后岑景就再次没了动静。
第二天凌晨六点十分左右,岑景睁开眼的那瞬间窗外已经有了点点泛白,而床上早已经没了贺辞东的人影。
浴室传来水声。
岑景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拿起昨天晚上放在远处充电的手机。
刚开机浴室门就打开了。
岑景回头扫了一眼,又向窗外,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下了。”贺辞东边找衣服边应了句。
这处住房本靠近郊外,外面朦胧起雾的清早,带着一夜大雨过后的洁净和微凉。岑景着下面石板路旁停着的那辆加长黑色林肯,以及车旁站着的几个黑衣保镖。
转头向贺辞东,挑眉“贺总,你确定你以前真的没混黑”
“把鞋穿上。”贺辞东的视线略过他的脚背,说了这句。
他跟着走到窗边往楼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