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一点来讲,他有顾杨家的钥匙。
意识到这一点,坐没坐相的谢凌秋倏然挺直了背脊,他转头向门口,微微眯着眼,神情像是面对敌袭时一般警惕和戒备。
顾杨坐在他对面,着这小鬼瞬间褪去了那副家犬的温驯,像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目露凶光张牙舞爪的,连脚下的阴影都不安的翻涌起来。
勤务兵的等级是士官,虽然属于后勤,但应有的作战训练也并不会缺席。
他刚一进门,就迅速察觉到了异常。
多余的鞋,没见过的行李箱,还有让他毛骨悚然、不知从何而来的森然凉意。
勤务兵在玄关处停顿了两秒,便到阴影里探出了一条漆黑的蛇,吐着墨色的信子,示威一般的张大嘴,露出了无比尖锐的毒牙。
是没有见过的天赋,在顾杨身边见多识广的勤务兵十分冷静地想。
大约是属于昨天中将说过的那位客人的。
他小心的绕开了那条阴影之中生出来的蛇,一进入客厅就听到了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懒散地说道“勤务兵的工作,高智能家居就能完成吧”
而他服务了两年的中将微微颔首“嗯。”
“那不要勤务兵好像也可以。”
那位没见过的客人用那口软绵绵的清甜语调说完这话,就偏过头来向了站在门口的他。
那是一个从脸到身躯,细致到头发丝都难以挑出什么错处的人。
他的发丝像是阳光倾落而下的碎金,身体大部分都被藏在宽大的病号服下边,但裸露出来的部分还是展露出了相当优美有力的线条,他正微微偏过头来,浅色的蓝眼睛带着些许好奇打量着他。
这个人出生的时候,负责创造他的神明一定是将所有一切构成人的要素都精挑细选过无数次,然后将最顶尖、最光明的部分糅合起来,才诞生了这样一个人。
被打量着的勤务兵这么想着。
可这个人表面起来再多么美好,也无法掩盖他刚刚试图使他失业的事实。
“早安,中将。”
勤务兵给顾杨打了声招呼,得到顾杨颔首之后,转向了谢凌秋。
他记得昨天中将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他,这位客人的名字叫谢凌秋,军衔少校,将会成为顾杨中将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学生。
“早安,谢少校。”他招呼道。
谢凌秋笑眯眯的冲他挥了挥手“早呀。”
这友好的态度就仿佛刚刚他根本没有试图让人家失业一样。
顾杨扫了一眼谢凌秋脚底下一路蔓延到玄关去的浅淡影子,伸手敲了敲桌面“收回来。”
谢凌秋一顿,将探出去的阴影收了回来,把碗碟里最后一块培根鸡蛋吃掉,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剩下的温牛奶。
接着,他宛如家犬一般摇着尾巴,讨好的向顾杨说道“老师,要我的天赋具体如何吗”
顾杨掀掀眼皮,站起了身“可以。”
谢凌秋跟在顾杨身后往外走,在路过勤务兵时,向对方展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下发酵的蜂蜜一样甜美,却让人感受到了与蜜糖的香甜截然相反的浓稠恶意。
他抬起手来,指了指顾杨的背影,以口型无声地说道“我的。”
接着,不等勤务兵回神,他就转过身去,一蹦一跳的追上离开了屋子的顾杨,向家里的训练场走去。
被抛下的无辜勤务兵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同样作为男性,他不至于不明白这种过度的占有欲和无差别的示威是怎么一回事但竟然有人把这种占有欲放到顾杨中将身上,就让人觉得无比的违和起来。
顾杨中将怎么可能变成某一个人的
勤务兵一顿,想起昨天中将对他说的春梦,张了张嘴,倏地一个激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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