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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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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怀柔态度

吃完果子,郑怡去到泉眼边将手清洗干净,清凉的泉水从指缝中顽皮地流淌而过,果汁沾染在手指上的香甜味道却无法轻易洗去,他将手指放到鼻子下,象一只敏感的小动物轻轻嗅着,记忆中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才会这样畅快淋漓地大口咀嚼不知名的果子,孩提时不设防的心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闭合,对身边的人渐渐保持警惕的态度,每一个笑容都象是刻意用毛笔在脸上绘画而出的,看起来那么诚意的表情,只有自己才晓得都是假装的。真的都变成假的。不过十来步的距离,那两个孩子肩膀靠着肩膀,对视着笑意盈盈,那笑容淡淡的,轻轻的,象柔软的羽毛在面孔上软软地扫,可是有说不上的美好。郑怡搓一搓鼻尖,居然用孩子去形容那两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岁的人儿。是不是,自己在不知觉中已经苍老了。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言冰正对着林涪冉点头,林涪冉的眼睛亮亮的,浓丽的眉眼流畅飞舞,神采十足。他顿足在一边,象一个偷窥者,耐心地看着他们,不舍得离开视线。言冰拍一拍膝盖处衣裙的褶皱,拢起双手,对着他的方向喊:“郑大哥,我们出发咯。”郑怡将手指在衣襟处擦一擦,既然洗不去,就把那样甜美的气味留在身边,应该不是坏事情,踱步过去,向着黑漆漆的洞口再次望一望:“我先进去,夏姑娘,你跟在后面,让小林断后。”林涪冉赶紧举手赞成,其实这样的次序安排是他想来想去觉得最合适的,不过刚在郑怡面前大叫大嚷过,又是让冰冰去说动人家,自己再多提意见总不太好,这会儿既然他自己说出来,那自然再好不过。言冰笑容灿烂,向着郑怡微微倾身:“那就麻烦郑大哥了。”郑怡望住那样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发辫,将扎歪向一边的绳结替她重新整理好:“没事的。”“以后郑大哥也叫我小冰好吗?”林涪冉盯住郑怡那只手,不要动,千万不能冲动,冰冰是在采取怀柔态度。郑怡象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将手抬起来,认真地看看,玩味地问:“是不是也想我摸一摸你的头?”这小子,嫉妒地把嘴都快撅起来了,叫人忍不住就想逗引他一下。林涪冉赶紧往后退一大步:“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欢别人轻易摸我的头。”十二岁以后,即使老爹都不敢轻易摸自己的头,在与师兄重遇前,他是轩辕镇最有权有势的少东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师兄,师兄好像也有摸自己脑袋的不良习惯。不过,师兄不一样的,林涪冉想着宋殿元眯起眼睛笑的神情,再转过去看郑怡狭长的双眼,狡猾地象一只千年的狐狸,眼前这一个绝对绝对不能和师兄比的。灵光一闪,“你们等我一下,很快的。”林涪冉跑去砍来一条长长的青藤,耍起来象条软绵绵的蛇:“大家都抓住这个,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走散。”“小林子你真聪明。”言冰毫不吝啬地夸奖。林涪冉抓抓头发,嘴里谦虚着:“哪里,哪里,我也是临时才想到。”郑怡不知道在身上摸来摸去找什么:“啊,总算找到了。”郑怡不知道在身上摸来摸去找什么:“啊,总算找到了。”一个精致的,比寻常的尺寸小很多的火折子,交在言冰掌心中:“这是我以前用十两银子从一个外乡货郎手中买来的,当时据说这是一个神奇的,浸水以后还能点燃的火折子,我一直有带在身上,这次才算没有白白浪费那白花花的十两银子。不过,火折子能点燃的时间不长,所以我把它交给你,在你觉得需要的时候点亮它。”言冰弯曲起手指,低下头:“郑大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这个姓郑的前面明明有说过,他的火折子也被江水泡坏的,这会儿又拿出一个好端端的来献宝,而且还是在冰冰夸奖自己的时候,故意分散冰冰对自己的注意力。林涪冉恨不得手中的长藤真的变成条蛇,对住郑怡恨恨咬上一口才解气。郑怡捏住长藤的一头,钻进那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洞口,向前爬出一些距离:“甬道下面应该有铺很厚的泥土,手脚压上不会很痛,你们进来吧。”言冰立马跟着爬进去:“小林子,你快点进来,我要把洞口封住。”“为什么要封起来。”“万一洞口被其他野兽钻进来总不太好。”言冰在黑暗中摸索到机关处,将洞口封盖起,晃一晃手中的长藤,她抓住正中间,两头沉甸甸的,“小林子,郑大哥,你们都好吗。”“很好。看来甬道很长。”郑怡的声音在洞穴上听起来嗡嗡的。林涪冉的手正好碰触到言冰的小腿:“冰冰,你慢慢来,如果爬不动了,我们就停下来。”“小林子,我们不会爬太久的,甬道不会一直这么狭隘。”

第六十八章 黑暗通道

原来,人在黑暗中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在看不到半丝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林涪冉小心翼翼地跟在言冰后面,速度不能太快又不能太慢。甬道中很安静很安静。只有三人细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谁都不轻易开口说话。开始时,林涪冉还想说个笑话,发声后才发现由于甬道的特殊环境,那声音听着都不像自己的,有一种疏离的陌生感,震得耳朵嗡嗡响。后来,大家都紧紧闭着嘴巴,不再开口。黑暗的甬道,并非一通到底。郑怡的位置在第一个,很多次,他好像觉得前面是无数自己看不到的岔道。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言冰总在他迟疑着该继续如何前进的时候,拉一下他的衣服。他知道拉一下是左边,拉两下是右边。那是进入洞口时,言冰飞快告诉他的暗号。他还好笑地以为,这是言冰做小孩子一样的游戏,时间久了,他才明白在深不可测的洞穴中,说话是很费神费力的。言冰,把什么都考虑到了。手脚并用的姿势大概只有在一个人还是婴儿时期的时候才会使用,因为不能够掌握好平衡,手脚一起效果会好很多。郑怡自嘲地笑,没想到用爬的也很累人。身后,言冰原本轻柔的呼吸已经加重,而自己胸口的伤口处也是隐隐作痛,在外边,走路,吃果子,和林涪冉吵吵嘴的时候,他还以为身体的复原速度比自己想象地要快,明明已经不疼了。但是,黑暗,黑暗让人所有的触觉都变得异常敏感。包括,痛楚。幅度不大的动作,牵引着皮肤的张弛,伤口处,温热温热,应该有新的血正往外渗出。并不多,但是力气却毫不客气地跟着一起被带出体外。如果,他是第一个喊出要休息的人,那脸就丢大了,完全可以想象林涪冉会趁机嘲笑他,而且以后都会拿这个做把柄。郑怡不自觉地又笑了,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了。难道,他不是已经在自己身体的周围形成自然的气场,写明闲人请勿靠近。“郑大哥,我累了,我们停一停。”言冰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来。时间,掐得这么准。郑怡突兀地停顿下来,四肢僵硬着放松不开来。她察觉到了什么吗。言冰呼呼地加大喘气的力气,边笑边说:“我还夸口说甬道不会太长,没想到爬起来这么费劲,当时怎么就不挖大一点,能让人直接走来走去的。”“挖?这条黑漆漆的道是人为挖出来的?”林涪冉再次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幸好他晓得回音的力量,刻意压低了声音。两人的声音听起来都不那么真实。郑怡想,如果现在有光线,或许他的感觉就是头晕眼花,失血后最明显的后遗症。言冰簌簌向着他爬了一点,手从他的衣摆开始往上摸,郑怡被惊在那里,真的是一动不敢动,感觉那只小手,爬过自己的大腿,然后是后腰,她到底在摸什么。手指被她抓住,手心一凉,一个瓶子放进他的手中。“小冰你在做什么?”林涪冉耳朵尖尖地听着动静。“我在算我们走了多少路,不对,不对,是爬了多少路,应该大半过去,不过后面的路程会更加辛苦,因为越来越耗费力气了。”她拉一拉他的食指。郑怡将手收回去,她,给他的应该是那只药瓶子。宋殿元留下的药瓶子。像宝贝一样被她收起来的药瓶子。可是,这么黑,怎么分辨内服外用的药丸。“小林子,你说是花好看还是叶子好看。”“呃。”林涪冉显然被她的问题卡住了思维,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虽然叶子大一些,绿一些,可我还是喜欢花。”林涪冉吓得直往言冰坐下的地方爬:“冰冰,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他摸到言冰的发辫,顺势摸到她的额头,微微一层薄汗,不冷不热的温度,“冰冰,你别吓我,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好不好。”“这里这么黑,我在黑的地方容易胡思乱想,小林子,我没有发烧,小林子,你不要揪我辫子。”言冰嘻嘻笑着,将林涪冉的手拍开,黑漆马糊的,乱摸不是好习惯。“方才,在外面,我看到泉眼边有酒盏大的红花,开得真艳,真好看。”“你不早说,不然我摘了给你。”“摘下来,只一会便会谢了,我喜欢它长在泥土中生气勃勃的样子,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看。”“嗯,我们回去前,想办法带一棵回去种好了,冰冰,我们林府有一个很厉害的花匠,什么奇花异草到他手里都能开得很盛。”“以前,没听你说过。”“以前,没有时间说,以后,我慢慢都告诉你。”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郑怡会意地拧开瓶子盖,里面只剩下两个药丸,用手指搓一搓,果然,一颗大些,一颗小些。他将内服的药丸咕噜吞下,再用唾液将外敷的那颗化开,仔细涂抹在伤口处,手指着落点,黏黏湿湿,从进入洞穴就一直有流血的迹象,是他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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