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凶你了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小神上。”江户川乱步好气又好笑地坐在床头,清凉的指尖捏住病中人的下巴,留下烟粉色的红印,暧昧地在雪野般的肌肤上灼灼盛开。
更别提捉弄人的那一方还故意地不轻不重捻了几下,引得猫崽儿似的少年小声哼唧两声,不高兴地别了别脸。
“您,您还在凶我。”感觉到凉意,浑身发烫的神上朔往乱步那边滚过去,就着恋人的腹部找了个合适作窝的位置趴下了。听见自家先生的控诉,他更委屈了,说不出来的难受扰乱了他自持的神经。
“我不吃药了。”
神上朔扭过头去,紧闭唇瓣,执拗得不像病人所拥有的气力。从眼底弥漫开的水汽亲吻上他微颤的睫毛,显得可怜又漂亮,就像只湿漉漉的黑猫,让人禁不住想把它搂进怀里。
江户川乱步也确实这么做了。好歹,他闹脾气的恋人并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反而是舒舒服服顺着他的力道把自己埋得更深。
生病的人本来就更有任性的权利,特别是那人还是自己家平时冷静克制的小恋人的时候。
乱步轻笑一声,声音低哑下来,仿佛是童话世界里诱哄公主的黑巫师,声色细细抚摸过神上朔的耳膜,“乖啦,乖猫猫,我超级乖的小神上,可以赏脸把药先吃了吗”
他微凉的手掌从腰后逆着摸挲过少年脆弱苍白的脊骨,在颈后稍作停顿,温柔地揉弄,安抚意味地亲亲他的喉结。少年人就像是一块融化开的蜜糖,黏糊糊地凑上来,有种不把他的体温捂热不罢休的架势。
好可。原来生病了的小神上是这么黏人的吗。
某种程度上心满意足了的江户川乱步趁着恋人发呆的空当,眼疾手快地把药片塞了进去。
“”本来开开心心嗅着先生清新好闻气息的神上朔一愣,舌尖上苦涩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哆嗦,直直吞了下去。
“好苦”他眨巴眨巴生理性的眼泪,本就像一汪泉的眼睛水光潋滟。神上朔胡乱往乱步的衣襟上蹭干净了眼泪,不忘对“罪魁祸首”抱怨。
“乱步先生,好过分。”
江户川乱步真的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他给热得不安分开始踢被子的某人重新掖好被角,“好好好,我过分。是我不好,是我欺负小神上了。”
谁料,刚刚还在谴责的白毛少年沉默了一瞬,缩在他怀里不动了。
“不,乱步先生最好了。”闷闷的少年音传过来,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缱绻的情意和纯然的信赖。
裹成毛毛虫的少年发觉自己的先生也安静下来了,他不解地拱了拱人的腰腹,不过脑地舔了舔先生上去冰凉诱人的指节,就像是夏天吃冰棍那样,用猩红的舌尖按摩突起的骨尖,水渍暧昧地宣告着存在感。
“先生”
江户川乱步呼吸一滞,他怀里的少年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妖魅,每一处都直击他的心房,让他难以抑制地起了某些心思。
他弯下腰来,唇尖蹭过恋人温热的嘴角,仿佛是在用指腹摩娑,“小神上稍微停一停。”
他叹了口气,分开水亮的银丝,“我去给你熬点粥。”
神上朔眨了眨眼,向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恋人,“您还会煮粥”
“乱步大人可以学。”
听起来相当没有可信度的发言。
“噗。”生病后自制力下降神上朔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躺了有一阵的他恢复了一点体力。他抬起腰来,亲了亲某个有些气鼓鼓的侦探先生的下巴,“您还是订外较可靠些。”
“小神上”忍无可忍的江户川乱步一把把他按在枕头上,右手垫在他的后脑,翠眼盯着神上朔唇线美好的嘴唇,“你都会取笑我了”
“我哪儿敢。”神上朔抵住某个凑过来的柔软发顶,“现在还不行哦,会传染给您的。”
“不会哦。”他的先生异常笃定地反驳,“乱步大人说不会传染就不会传染。”
他拨弄掉阻碍他的手掌,先是力度轻柔地撕咬上唇,留下浅浅的牙印,又伸出舌头刮蹭过胭脂色的痕迹,抚慰性地。他反复揉搓过唇珠,戏弄地啾几下,舌尖顺着水痕探进去,一点一点刺激开,再吞掉恋人细碎的呜咽。
“唔。”
“是小神上先招惹我的。”占便宜的家伙得寸进尺,洋洋得意翘起尾巴,“这就是代价”
结果就是某个信誓旦旦的侦探先生第二天没来武装侦探社上班,成功请了病假。
其实我们也该采访一下呆在门外的俩孩子的感受的。
天儿还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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