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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叔给了我防兽的药粉,再说在那么高的树上,除了蛇以外还有什么能上树的。”
叶观澜笑咪咪地看向萧怀素,一双桃花眼晶晶亮亮,泛着如水的光泽。
大半年没见萧怀素,这次再见,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面前的小女孩笑容清淡沉静,就像池畔里静静开放的夏莲,让人无端生出一种静美之感,仿佛一个说话一个动作都会打破眼前的这副美好的画面,他连声音都不觉压低了些。
萧怀素伸手比了比叶观澜与自己的身高,笑道:“观澜长高了呢,气色也好多了!”
从前的叶观澜大概就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吧,人看着又消瘦,只如今又向上蹿了一截,她目测怕是快接近一米七了。
叶观澜才十岁,男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
“是长了一些,”叶观澜柔柔地笑道:“回府后我早晚都练你画的那个‘太极图’,我自己都感觉身体好多了。”
“这还差不多。”
萧怀素笑着点头,就近寻了块干爽的草坪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叶观澜也过来。
罗绝已经自动退守到了不远处,就如从前一般静悄悄地守卫着,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萧怀素盘腿坐着,伸手抓了把青草在鼻间一嗅,湿气混杂着草香,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你这丫头,莫不是被关傻了?!”
叶观澜牵唇一笑,俊美的脸庞沐浴在月光下,仿若天神之子。
萧怀素一时之间看呆了,回过神来却是连声感叹,“观澜,你就是个妖孽,我可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了。”
叶观澜的美偏阴柔,柔得像水,偏生他有又种文弱的气质,看得人好想欺负他!
“咳咳……”
叶观澜被呛得干咳了两色,红晕爬上了脸庞,却是狠狠地瞪了萧怀素一眼,“我是男人,怎么能说美?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说着竟是撇过了头不理萧怀素,显然是生气了。
“真生气了?”
萧怀素顺手拔过不远处的一丛狗尾巴草,毛毛的像虫子一般的狗尾巴草伸到了叶观澜的脖颈、耳根、脸庞,挠得他连连求饶,俩人又笑作了一堆,最后齐齐仰倒在了草坪上,就如从前一般,肩并肩地靠在一起,看着满天繁星,以天作被,以地为席。
笑声过后,又是一阵沉默,片刻后,才听萧怀素轻声问道:“回去的日子一定很辛苦吧?”
叶观澜虽然没说,可是萧怀素看得出来,从前那总是柔柔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会变得锋利如刀,这是他无意识的反应,也许只是一个闪神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汴京城里本就是个权力的大漩涡,无数的人想要逃离,也要无数的人想要进去,端看你是为了什么。
而广恩伯府里更有继母与庶兄虎视眈眈,可想而知叶观澜的日子也并不轻松。
萧怀素的嗓音柔得像一阵风,从耳边轻轻刮过,叶观澜的身子微微一僵,旋即又缓缓放松,连唇角都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笑意。
这种被人关心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不掺杂着什么利益,也没有勾心斗角,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给予关怀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