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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烟尘在东北,儿郎辞家破鞑虏。
滔滔大江,亲亲吾家。激激滩涂,悠悠吾穴。滚滚涛浪,男儿热血。浩浩水深,佑吾殷昌。
徐卷霜觉得,此时即将奔赴沙场的高文,远比那日在江边高唱战歌的他,更加令人倾心。
热血执戈的男儿,肝胆戎马的将军,是她思慕着,也思慕着她的人。
幸福如斯,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
徐卷霜后来一直守在门口,直到等到高文随军从门前经过。寅时,太阳未出依旧有晨雾,高文打马混在军中,半人半马都被主帅朱护遮住,徐卷霜却还是一眼望见了高文。
高文脸上光彩熠熠,似乎很兴奋,也很激动,他对上徐卷霜的目光,朝她点点头,又握了一下拳,信心满满:等他回来!
队伍不缓不慢行进,徐卷霜本是站定在门口,怔怔望着高文一人一马的背影,不知怎地她脚下就开始移动起来,步子和目光一起追着高文的背影前行。
走了大约有两个街口,徐卷霜和高文的距离还是越辣越远。眼看着高文的背影就要在徐卷霜的视线里消失,她双腿这才骤然生出无力。徐卷霜渐渐放慢了脚步,忽然身后有只冰凉的手搭在她肩头,将她一拍。
猝不及防,徐卷霜下了一跳,本能地就回过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还是过零点了,没赶上,这是周五的份,说声抱歉。
下周我就换住的地方了,有网了,下周更六章谢罪。
照例周末愉快,群╭(╯3╰)╮
38第三十七回
徐卷霜瞧见,拍她的是一位她并不认识的男子,白净面皮,额上和眼角皆有皱纹,应是上了年纪,但他嘴边一圈一丝儿髭须都没有。
这男子穿着朴素,脸上和身上却很是散发着傲气。他也不正眼看徐卷霜,只把两只眼皮耷拉着,垂睑跟徐卷霜说:“我家主人说。”男子说半句话,将放在腹前的双手移半寸,挪个地方,似乎不大情愿地抿了抿唇:“明日未时,要在鹦鹉酒楼见你。”
鹦鹉酒楼是京城中较为出名的酒楼,但它跟好彩酒楼相比,菜色和装潢还是有一定差距,所以真正大富大贵的世家子弟,通常都不会去好彩酒楼。
徐卷霜便想,是何人会在鹦鹉酒楼约她?
她观察着眼前略有些傲慢的男子,没胡须,声音也尖尖的,趁其不备瞧他脖颈,似乎……也没有喉结。
像是个内侍。
徐卷霜第一反应:这内侍是玄郡王府里的人。
徐卷霜面皮立马就变了颜色,阴沉脸冷声色对那内侍道:“你回去告诉五殿下,我是不会再通他来往的,明日我不会去,他以后也不要再约我了!”
那内侍听了,却反倒旋即抬起眼皮来,直勾勾盯着徐卷霜的面庞打量。内侍的眼眸里最初是疑惑……渐渐地就浮起了吃惊,还有些其它的情绪。
“呵呵。”内侍扯着面皮冷笑了笑,连头都不摇,只用尖细的声音慢悠悠地说:“我家主人可不是五殿下。”
徐卷霜一听,心里哐当一声,只觉周遭街上的声音瞬间都听不到了,死寂一般。